现在的他强撑着一口气,就是为了告诉自己,肖白还没有死,还安安稳稳的活在某个地方,还在等着他去找她回来。
凭着这样,他才能有勇气继续活下去。
“温子然,像你这个样子,就算是小白回来,也会难过的。”莫习凛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放心,只要有一丝生的希望,我都不会放弃。”
温子然没有开口,眼神空洞,只是转身关上窗户,走到桌上的棋盘前,手捻起一颗棋子,冷静的下了一子。
这一子正值中央,加上之前下的几枚,几乎堵死了将军的路,只留下一个突破口。
“你知道这盘棋叫什么吗?”温子然望着棋盘,突然开口道。
莫习凛对下棋一窍不通,只能摇了摇头,不知道温子然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这棋局叫做珍珑棋局。是残局的最高境界,也是娘教会我的。”温子然的手轻轻的拂过这盘棋,“阿白一直想学,可我还没有来得及教她。”
“其实阿白天资聪颖,如果肯耐下心来,只怕不出几年,或许会和我打成平手。可她总是贪玩,学一会就跑去吃东西,要不就去外面玩闹。我那时候总担心,她会找不到回家的路,可她总是拍着胸脯保证,说她一定会按时回家。”
温子然突然笑了,笑中全是悲凉:“可是这一次,她怎么这么久都没有回来?”
他转身看向莫习凛:“你说,她是不是又贪玩,忘记回家的路了?”
莫习凛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这样的温子然,是他从未见过的脆弱,仿佛只要一阵风就可以将他吹倒。
肖白啊肖白,你可真有本事,能将这无心的男子变成如此这般。
说完这些话,温子然又不再吭声了,只是转身回到窗前,重复着一日又一日。
莫习凛叹了口气,走出房门,正好遇上前来的金大夫。
“金大夫有什么事吗?”莫习凛疑惑的问道,现在温子然也不需要换药了啊!
金大夫摇了摇头,举了举手中的药箱:“我是来辞行的。”
“你要走了?”莫习凛这才想起金大夫是四方游医,本就不会一直在此,只是没想到他会在这个节骨眼辞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