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视频,阎立对着纪禾伸出了五根手指头。
五位数,放在现在都不是小数目,何况是当年。
工厂表示可以给赔偿金,但是赔偿金根本就不够接上这个手指头的费用。
更何况,当时的工厂负责人……态度非常蛮横。
那负责人虽然没有明说,但话里话外就暗示着如果二叔非要赔偿的话,那这份工作就别要了。
所谓的赔偿金,不仅杯水车薪,而且就是一个幌子。
当时正逢下岗潮,许多人都没有工作,找到一份工作非常不容易。还动不动就面对着裁员的风险。工厂就是料定了,二叔不敢轻易地辞职。
“当初,我们大家都很焦急,我妈妈还特意问了二叔打算怎么办,钱够不够。二叔说钱够的,还让我妈妈不要担心。
“我们还以为他有解决的办法,搞了半天,原来是……”
瞒着所有人,直接将这根手指给切除了!!
估计也没去医院,就直接自己动手操作的。
他们这种穷苦人,命硬,就算疼,忍一忍也就过去了。
“唉,没钱的滋味实在是太让人难受了。”
一想到当年二叔因为缺钱,瞒着所有人将手指给切断了,然后舍不得扔,偷偷地藏在了这个盒子里……阎立就感到十分心酸。
“不过说起二叔,我也已经好久没有见到他了。
“当年他不是在那个厂里打工嘛,结果因为出了那档子事,二叔变成了残疾,没有办法继续工作了。于是他就拿了赔偿金,打算到外面去另谋出路。
“这一去,就是五六年的时间……我们也很久没有收到来自他的消息了。”
纪禾道:“没有给他打个电话什么的吗?”
阎立道:“早些年是打过,也有回应,但是后来,就逐渐联系不上了。我们甚至都有些害怕他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对了,纪禾大师,你能不能顺便帮我算算,二叔到底在哪里?”
二叔当年背井离乡外出打工,并没有明说他到底去了哪里。
所以家里人对他的去向也并不知情。
纪禾道:“可以,你把他的八字发给我。”
这是她今天看的最后一条留言,帮人就干脆帮到底了。
阎立:“好的好的。额……不过我不清楚二叔具体出生的时间,只知道他的出生年月日。这样可以吗?”
纪禾说:“可以。”
掐算了一番以后,纪禾却皱起了眉:
“是一个坏消息,你得做好心理准备——他已经死了。”
视频之上,阎立捂住了嘴巴:“什么?!!他是怎么死的??”
“不知道,但就是已经死了。”
她没有得到确切的八字,能够算到的东西也有限。
听到这个消息,阎立有些难过。
他从小就失去了父亲;二叔对他来说,就像是自己的父亲一样。
二叔在他小的时候,经常带他出去玩,也经常带好吃的给他。现在听说二叔的死讯,他的心情也很压抑。
“那他的尸体在哪里呢?”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如果能够将二叔的尸体带回故乡,入土为安,也是对死者的一份尊重。
纪禾回忆了一下:“他大概在……南部地区,似乎周围还有水……”
“水?”
“嗯,尸体就在水里。”
“!!!我可怜的二叔,这是尸体一直泡在水里的意思吗?都已经泡发皱了吧!不行,我一定要将他带回来!
“不过听完纪老师你的话,我大概知道我二叔在哪了……”
“我记得早些年,二叔好像有一个叫谭泉的朋友,在南部地区做生意,之前就邀请过我二叔一起过去,但当时我二叔在厂里工作,不想跑那么远,就拒绝了。现在他被厂里辞退,唯一的出路应该就是找那位朋友了。
“可恶,好端端地,人怎么死了?我二叔的死肯定跟他逃不了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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