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形势逼人
2018-04-15 作者: 河无尘
第7章 形势逼人
热上加热反不觉其热,而是一种温和的惬意,冰寒遇热更是畅快,全身再也找不到难受的感觉,而是舒畅无比。充塞在丹田内的真气似找到了渲泻的口子,经会阴从尾闾狂奔而出,过夹脊、逾命门、经玉枕、冲百汇,直抵泥丸。
真气每过一关,杜奇皆觉似欲被夺命般难受,真气经过玉枕穴后,似欲停滞不前,而丹田内的真气仍似长江大河般滔滔不绝地涌来,真气龟缩几下,终于猛地往上冲去,杜奇只觉“轰”的一声,整个思域一片空白,紧闭的双目忽感一片光亮,天地间的一切皆似忽然消失。感到真气注入百汇穴时,又觉如同醍醐灌顶,头脑一片清明,思维灵觉感应皆比以前敏锐清晰明朗百倍。
至此,杜奇背后的气道终于打通。那道气流到达泥丸宫后并不稍歇,而是沿着天庭、经祖窍、溢天池、过鹊桥、降重楼、经膻中后又聚往丹田。真气这一路行来,杜奇不知又经受了多少痛苦和磨难。
现在,杜奇终于苦尽甘来,浑身上下说不尽的快意,但他却不敢稍歇,忙以意御气,以气导意,沿任督二脉周而复始在体内循环流转不已,至此,杜奇体内的真气终由后天转化为先天。
正行功间,杜奇忽然嗅到稻草清新的气息,这气息直泄心脾,蓦地各种气息接踵而至,充塞体内,杜奇不知道是自己包裹着这些气息,还是自己被这些气息所包围。似是自己已经溶入了整个天地之中,又似整个天地皆在自己体内。
杜奇正沉浸在练功的玄妙快意中,忽然心神一动,睁眼望去,透过牢室栅栏间的空隙,在几根火炬光的映照下,看见两名捕快挟夹着一人推门而入,径往杜奇的房间而来,后面紧跟着一名狱卒。
那人似已无知觉,被两人挟拖着一动不能动,灰白的头发散了开来遮住头面,让人看不见他的脸。杜奇忽觉心中一紧,一股不祥的气息撞入脑际。
一行人来到近前,那狱卒打开杜奇所在的牢门,那两名捕快把挟着的人由门外扔在杜奇旁边的稻草上,“哐”地一声拉上牢门,一言不发地相偕离去。
那名狱卒锁上牢门,见那两名捕快已去远,急忙低声道:“杜公子,大事不好,黄捕头已被削职,其他人的处境也不大好,我等亦无能为力了。”
杜奇忙惊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外面情形如何?”
那狱卒道:“我也不大清楚,唉!”叹息声中,那狱卒早已去远。
杜奇听得一颗心直往下沉,呆怔片晌,猛地扑向旁边那人,翻过他的身子,拔开他脸上的头发,只见他脸上全是血污,翻起他的衣服,但见他遍体鳞伤,再忍不住悲泪泉涌,不由悲愤地叫道:“贵叔,是我害了你呀,贵叔!”
这人正是姚富贵,他似是听见杜奇的喊叫,缓缓地睁开眼睛,看见杜奇,嘴唇蠕动了几下,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但已是老泪纵横,良久才唏嘘道:“小奇,都是贵叔没用,没把事情办好。”
杜奇心痛如绞,心想罗长河故意为难自己也就罢了,居然还把贵叔折磨成这样,这就太不应该了,不由在心中暗暗发誓,定要找罗长河清算一切!他拥着姚富贵笑道:“贵叔不用自责,更不用担心,我就不信他罗长河能一手遮天!”
姚富贵深吸了口气,似欲翻身坐起,却痛得他只能稍微蠕动一下。杜奇见他满脸痛苦的样子,心疼地道:“贵叔先别动!”说着,用左手覆盖在姚富贵的头顶,右手按向姚富贵的丹田,默运玄功,温暖柔和的真气似涓涓溪水从姚富贵的百汇和丹田两穴流入体内,滋润着他的经脉,冲开闭塞的窍穴。
姚富贵觉得一股暖流在体内缓缓流动,所经之处舒畅无比,渐渐地,身上的伤不再疼痛,而是舒畅快意到了极臻,浑身更似充满了力量。
姚富贵正感受着这美妙无穷的滋味,忽听杜奇问道:“贵叔,还痛吗?”
姚富贵满意地呻呤一声后,不由心中大奇,讶道:“小奇,你使的什么法术,我不但不再感到疼痛,而且十分舒服,浑身是劲。”
杜奇道:“不痛就好,贵叔,到底是怎么回事?”
姚富贵叹道:“在去守备府的路上,忽然遇到几个锦衣卫把我抓住。他娘的,那些兔崽子的心真狠,每一下几乎都要了老子的老命,特别是最后那一摔,更是让老子的骨头都差点散了架,唉!若是让那些兔崽子落在老子手中,定要剥他们的皮,喝他们的血,吃他们的肉,否则难消老子心头之恨!”
杜奇想起他刚才遍体的伤痕,听得他的说话,不由又一阵心痛,暗叹了一声,问道:“贵叔,你想不想学我刚才所施的法术?”
姚富贵想也不想便应道:“什么法术?哦,想,当然想!”猛地想起杜奇施加在他身上的奇异功法,内心不由一阵激动,旋又泄气地道:“唉,小奇你别逗我了,贵叔都这把年纪了,还能学这个吗?”
杜奇道:“贵叔多虑了,只要你想学便成。”
姚富贵颓然道:“可是我们还有几天好活呢?刚才那一顿能捡回条老命就不错了,下次还会有这样的好运道吗?”
杜奇笑道:“我们不会有事的,我们需要的是时间,只不知那厮的魔手什么时候伸到这里来?”
姚富贵道:“那我们岂不是还要被那些兔崽子折磨欺侮个够?”
杜奇无奈地道:“这就要看我们的造化了,如果事情顺利,这一两天就应该见分晓。”
姚富贵惨笑道:“我们的事连知府大人都不敢过问,这还不算重要,最要命的是我们现在已失去自由,处于孤立无援的绝境之中,一点劲也使不上。”
杜奇赞同地道:“是啊,所以说才要看我们的造化如何,常帮主那边的情况怎样?”
姚富贵黯然道:“这才一天不到,他就已被迫逃出城外不知所踪,‘山河帮’算是完了,唉!”
杜奇呻呤了一声,躺回稻草上去,不由自主地问道:“我家的情况如何?”
姚富贵愤愤地担忧道:“目前还不清楚。”
杜奇暗叹一声,不由抓出胸前的玉佩,说道:“都是这个东西惹的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