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祥道:“小妹别听外人胡说,哥怎会与那种人打交道?”
张秀逸似并未尽信张天祥的话,不眨眼地盯着他,似欲用眼光迫张天祥说出实话,但张天祥并不理会她,转头望向别处。张秀逸不由一阵心痛,指着张天祥左侧那锦衣汉子道:“白国杰,你来告诉本小姐,到底有无此事!”
白国杰怪笑道:“小姐,这都是男人之间的事,你最好不要再过问,免得到时大家都下不了台,吃亏的可是你自己!”
张秀逸的怒气一闪即逝,冷冷道:“白国杰,你是在威胁我吗?”
白国杰忽又低声下气道:“不敢!”
张秀逸冷哼了一声,趾高气扬地道:“谅你也不敢!”
徐扬忽然叹道:“唉!女人为何总是蠢得自以为任何人都不敢欺骗她呢?”
张天祥不悦道:“我们明月堡自己人在说话,哪到你徐扬来插口?”
徐扬正要说话,张秀逸娇喝道:“何来这么多废话,都给我闭嘴!徐扬,让我来看看你的刀剑是否真的如传说中那般厉害?”
徐扬惋惜地轻笑道:“卿本佳人,奈何生在贼窝,如今你两次三番地向我挑战,你叫我该如何是好,难道你不知我的心性为人么?”
张天祥忽然推桌而起,怒叫道:“徐扬,你当我明月堡无人吗?竟敢大逞诬蔑诽谤之能事,今天有你没我,出手吧!”
徐扬并不为张天祥的言语所动,好整以暇地道:“为了白国杰和牛洋两人,值得你来找我拚命么?难道你以为你能胜得了我?”
张天祥怒极而笑,居然立即回复平静,重又坐入椅中,哂道:“没想到堂堂清风徐扬也与枫林山庄的人一样信口雌黄,真是令人齿冷!纵是你口灿莲花,在无凭无据的情况下,江湖中又有谁肯相信你们所言呢?”
姜坚果鄙视地笑道:“我姜坚果才真的没有想到堂堂明月堡少堡主竟是一个睁着眼睛讲瞎话敢作不敢当的无赖,我还有什么话好说呢?”
向子聪插话道:“张天祥,大丈夫敢作敢当,你自己做的事为何连至亲也要隐瞒?你以为天下就无人知晓你明月堡与牛洋之事吗?”
张天祥道:“向大侠,我张天祥一向敬佩你的为人,为何你也与其他无知之徒一般,欲与我明月堡过不去?”
向子聪道:“张少堡主可知向某为何破例与几位朋友共聚于此?”
张天祥讶道:“难道是为了牛洋?”
向子聪道:“那牛洋作恶多端,无论是官府还是武林中人,皆不齿其所为,除几个与他臭味相投而又同流合污之徒外,没有人愿与他打交道,只要稍有良知之人,皆会全力捕杀,向某与几位朋友正是为此事而来。”
张天祥恍然道:“怪不得一向独来独往的游侠向子聪竟与人共聚酒楼。”
秦馨忽然娇笑道:“笨!这么简单的事也想不透还要问人,这么简单的问题也要解释半天唯恐别人不知道,是不是没事干闲得慌啊?”
张天祥一向骄傲自大,向不把女人放在眼里,此时听到一个少女的声音似在数落自己,本就憋着一肚子火的他闻言不由叱道:“你说谁笨呢?”
秦馨依然娇笑道:“这里这么多人,我可没有指名道姓说是你张天祥笨,如果你有自知之明,就请对号入座!”
张天祥一时未会过意来,应声道:“哼,你明白就好!”
众人闻言不由尽皆失笑,厅中紧张的气氛一扫而空,更有几人相互说起笑话来,顿时惹得哄堂大笑,似是在有意释放刚才压抑的情怀。
蓦地,犹如一道霹雳,徐扬焦急地大喝道:“牛洋,你的衣服着火啦!”
白国杰旁边一位毫不起眼的麻脸汉子应声跳将起来,惶惑地在身上左看右视,同时说道:“哪里啊?没有啊!”旋即一怔,似迷茫地叫道:“牛洋在哪里?”
众人被徐扬这声大喝所慑,一时不知所以,皆疑惑地望向他,等见到那汉子的反应,一时皆明过来,无论那汉子如何掩饰,众人已知他便是牛洋。
张天祥见状也不由愕然,望着白国杰诧异地道:“他不是朱大江吗?”
白国杰也似迷惑地道:“是啊,他正是朱大江,少堡主为何有此一问?”
张天祥释然道:“原来他真是朱大江,但他的反应为何如此强烈呢?”
秦馨嗤道:“说你笨你还不承认,却硬要在此装大头称精充能丢人现眼。”
张秀逸气苦地道:“我哥他不笨,只是被气昏了头才这样不辩是非的。”
张天祥闻言一怔,但他仍愣愣地盯着白国杰道:“这倒底是怎么回事?”
牛洋忽然哈哈一笑,一挺腰,似变了个人般向张天祥深深一揖,侃侃道:“事情再明显不过了,我的另一个名字便是牛洋”
牛洋向张天祥行礼弯腰,同时开口说话,就在他行礼后将欲伸直腰身,同时将要报名之际,倏地一晃身,猛然窜向坐在张天祥另一侧的张秀逸,左手一指拂出,点中张秀逸的软穴,紧接着右臂搂抱着她的颈项,连人带椅挟往厅中一旁,背靠一根合抱粗细的柱子,手中一柄锋利的短刃残酷地架在张秀逸的粉颈上,同时暴喝道:“不要过来!谁过来我就杀了她!”
众人见牛洋挟持张秀逸,纷纷暴叫怒骂,更有几人准备上前动手惩治牛洋搭救张秀逸,忽然听得牛洋的叫声,皆震在当场不敢异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