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奇又道:“如此就多谢杨公子了,我们到上面去看看如何?”
东方拨乱忙道:“请两位公子随我来!”说着,当先领路而行。
登上二楼,便是一间小小的厅堂,设有桌椅壁柜,似是一个临时会客处,又似一个衣帽间,往前是一间大厅,大厅前壁正中有一走廊直通前方了望台,走廊两旁置有四间舱房,往后则是一间小厅,仍有一走廊通往后方一个露台,走廊两旁仅设有两间舱房,杜奇和杨公子便被分别安排在这两间舱房内。
他们上船时,船上骆马帮众来来往往繁忙异常,无形中透露出一股即将起航行船的神秘而紧张的气氛,因而他们的到来并未引起任何人的关注,对此,杨公子感到十分满意,不住地夸赞骆马帮组织严密,纪律严谨。
杜奇和杨公子跟着东方拨乱来到露台上,见露台比较宽敞,足供二三十人围坐娱乐,靠尾部正中的栏杆旁设有一方小桌和数把躺椅,小桌上方撑起一把巨大的遮阳伞,在小方桌附近形成一片巨大的阴影,坐在此处不但可乘凉,还可观赏船外美景,确是寂寥旅途中的一个最佳去处。
东方拨乱将杜奇和杨公子引到桌旁坐下,又吩咐船上的杂役送来香茗,告辞道:“请两位公子在此稍歇,我去迎接包船的客人?”
闻言,杨公子似是有些兴奋,忙道:“东方兄请自便,不必管我们!”
送走东方拨乱,杜奇和杨公子重新坐到桌前,鲁妙儿和任冬明静立在杜奇身后,杨公子身后却挺立着陈管家和另一位年约三旬的瘦高汉子。
看着附近江岸上忙碌的人群和远处的美景,杨公子淡淡地呷了一口热茶,舒服地伸了一个懒腰,似深有感触地道:“人和人就是不一样,你看他们多么劳苦,我们多么清闲!有些人为一钱半两银子便累得半死不活,我们却可为了旅途舒服一点多花近千两白银而毫无感觉,有时偶尔想起来便觉得老天确实不公。人与人就象下面的土地一样,有的地方富饶,有的地方贫瘠;有的地方风景秀丽,任世人观赏赞叹,有的地方却被深埋水底,连天日都难得一见!”
杜奇没想到杨公子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来,不由大感讶异,笑道:“杨公子想到了什么,在此感慨丛生?”
杨公子竟有些黯然地道:“愚兄只是看到眼前的情景,想起一些事情略有感触而已,让贤弟见笑了。”话落,他情绪已平,却问道:“贤弟到京城有何贵干,有无需要愚兄相助的地方呢?”
杜奇道:“我到京城纯属游玩,杨公子的美意只好心领了。”
杨公子道:“哦?贤弟怎不等家人到齐后再起程呢?”
杜奇道:“我本不想他们跟着,正好趁此甩了。”
杨公子道:“这是为何呢?”
杜奇道:“实不相瞒,我乃荆州人氏,只因不惯家父迫读书,便抽空带着这个保镖和这位老家人跑了出来到处玩耍,家父得知后,不但未叫人将我抓回去,反而派了十个家丁跟来,美其名曰保护和服侍我,其实是监视我,为了躲避他们,我和保镖先跑到九江府玩耍,我这位老家人却是昨晚才赶到,那些个家丁嘛,我一看到他们就烦,才懒得理他们呢,更何况我已给他们定了船位,如今是他们自己没赶到上不了船,可怪不得我有意撇下他们。”
闻言,杨公子扫了一眼鲁妙儿和任冬明,见一个看似弱小干瘪,另一个又白发苍苍,不由说道:“贤弟的胆子真大!要知江湖上处处凶险,象贤弟这样老、弱、小三个人很容易引起歹徒的觊觎,一旦有起事来贤弟如何应付?贤弟看看愚兄的这些个手下,个个精神抖擞威风凛凛,不说别的,吓也要把那些歹徒吓个半死,要不愚兄拔两个武功高强的壮士来保护贤弟?”
听到杨公子如此说,站在他身后的陈管家和那个瘦高汉子挺了挺胸,不由站得更直了,眼中露出骄傲之色,脸上满写自得之意,大有睥睨天下之慨。
杜奇笑道:“杨公子多虑了,我这位老家人乃是我爷爷的玩伴,从小便跟着我爷爷习文练武,一身本事非凡,我这位保镖更是武功高强,在江湖中威名赫赫,就是我自己,打小便刻苦练武,那些家丁来个两三个根本不是我的对手,即使是我家那些神气活现的保镖护院,也不敢与我动手过招,所以,我们不惹别人已算是相当客气了,又怎会担心别人来找我们的麻烦呢?”
听到杜奇的话,陈管家和那个瘦高汉子不由再望了任冬明和鲁妙儿一眼,眼中充满着轻蔑,脸上漾溢着冷笑,根本就不相信杜奇他们三人有多么高强的武功,只以为杜奇是在自吹自擂。
杨公子本意是探查杜奇的底细,见根本不用费什么唇舌,杜奇自己便将他想要知道的情况如实地抖了出来,不由心中暗喜,听到杜奇说他们三人如何如何厉害时,也同样认为杜奇是在自夸,更是放下心来,却道:“身在江湖可不比在家中,贤弟与贵属即使本事再大也要小心行事才好。”
杜奇道:“杨公子说的是,所以我们一路上都很低调。”说着,杜奇的身子向杨公子身旁俯了俯,接着神秘兮兮地低声道:“即使有时候去找个妞也生怕别人发现了似的,小心了又再小心。”
闻言,杨公子似是一怔,旋即朗笑道:“原来贤弟也喜欢这个,真看不出来,愚兄果然没有遇错人,哈哈”
杜奇默运玄功,将一缕气血往双颊,使脸庞变得微微一红,显得有些腼腆地道:“杨公子见笑了,杨公子是否也”
杨公子哈哈笑道:“贤弟的脸还是太嫩,只是说说便红了,贤弟虽然年纪不大,但也应该算是真正的男子汉了,有什么事是不可对人说的,更何况这种堂而皇之的事呢?实不相瞒,愚兄每到一处便少不了寻花问柳,家中更是妻妾成群,到时领贤弟去看看。”
杜奇的脸更红了,显得有些激动地道:“杨公子有所不知,我见到好看的女人便忍不住去追求,但从不用强,只要她心甘情愿,却又从来不与朋友或是熟人有染的女人扯上瓜葛,所以,杨公子的邀请恕我难以从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