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公子似是一惊,猛地喝了一大口茶,却道:“面对如此绝色,哪顾得那么多,大不了闹到皇上面前,我就不信为了一个女子他们会把我怎么样?”
闻言,杜奇不由暗中冷笑,别说是你,就是皇太子也不敢在老子面前夸这种海口,看来你小子真是老鼠偷猫食,嫌命长!但他却道:“这样不妥吧,杨公子刚才不是说骆马帮财雄势大吗,怎么才一会就忘了呢,万一他们为了维护客人周全或是骆马帮的声誉,来个先斩后奏怎么办,到时谁给杨公子评理去?”
杨公子又是一怔,懵然道:“那我该怎么办?我可不想放过这等绝色!”
杜奇道:“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杨公子是聪明人,应该知道取舍吧,更何况那美人儿并非杨公子囊中之物,也并不一定会跟随我们。”
此时,马雨筱一行人走上楼来的声音不断传来,偶尔还听得她们说话的声音,接着,慢慢消失在坐船前部的上等舱房中。
闻言,杨公子再次一怔,忽地一拍杜奇的肩膀,笑道:“贤弟果然够义气,就冲贤弟这番话,愚兄便退让一步,只要贤弟能夺得美人心,愚兄便心甘情愿地放过她,以后不再找她的麻烦;如果愚兄侥幸抱得美人归,贤弟也要放弃对她的纠缠。如果有外人介入争夺美人,我们兄弟必须一致对外,但我们兄弟之间不得相互拉后腿说坏话,更不准耍阴谋诡计,不知贤弟意下如何?”
杜奇不由暗乐,这样的事亏杨公子想得出来,他不用想也知道杨公子根本不能如愿,但他却假装有些不情愿地道:“可是,可是我实在舍不得那美人儿!”
杨公子大气地道:“如果愚兄真能抱得美人归,贤弟随时都可来探望她,这样岂不是与贤弟得到美人并无多大的区别。”
杜奇叹道:“看来只好如此了,是否再加一条不得抛弃美人儿的约定呢?”
杨公子笑道:“象这种绝色,谁愿意她离开自己呢?贤弟这是多虑了。”
杜奇道:“好,我们就依杨公子之意行事,到时不得反悔!”
杨公子并不担心杜奇会反悔,也不怕杜奇反悔,因为他深信杜奇根本没有反悔之能,因而信誓旦旦地道:“就此约定,不得反悔,谁若反悔,不得好死!”
杜奇却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相信杨公子是言而有信之人!”
杨公子笑道:“贤弟怎么突然间信心百倍起来,好似胜卷在握一般,难道其中有什么关窍吗?”
杜奇道:“起航了!杨公子难道不觉得热血沸腾,浑身充满了力量吗?”
原来他们说话间,东方拨乱等送行的骆马帮人已离船返岸,船上的骆马帮徒已解缆起锚准备开船。杜奇话音未落,他们只觉得船身一震,微颤着离开江岸,缓缓地向江中心滑去,杨公子忽地站起身来,来到临江中心这一侧的栏杆前,车转身面向杜奇等人,双手分从两侧往后撑在栏杆上,又拳起一条腿,向后蹬在栏杆的底部,紧接着仰头向天,用力地扭了扭脖子,望着蔚蓝的天空,悠悠地道:“贤弟说得不错,愚兄现在只想早点想个法子去与美人相见。”
杜奇忽然笑道:“谢谢杨公子提醒,我这便派人去请她共进午餐!”
闻言,杨公子不忧反喜,笑道:“哈哈,愚兄才真的得谢谢贤弟提点,派人去哪显得出诚意,愚兄这便亲自去请她共进午餐,即使请不到,也可顺便看一眼美人儿,想必贤弟不会用愚兄想出来的方法吧”
杜奇仍半躺在椅内,打出请的手势,同时笑道:“杨公子请便,是杨公子先亲自去请呢还是我先派人去请?”
杨公子放下拳起的腿,双手微一用力,已站直身体,笑道:“既然贤弟如此守信用,愚兄也不便抢了贤弟的风头,贤弟尽管先派人去请好了。”
杜奇道:“那我就不客气了。”随即回头叫道:“任老,请你去替我传个话,告诉那美人儿我想请她吃午饭,问她是到我们这边来呢还是我们过去,顺便吩咐厨房一声,叫他们用心造饭,弄得好重重有赏!”
任冬明应声道:“是,公子!”话落,他才转身向前面的上等舱房而去。
见任冬明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内,杨公子忍不住笑道:“这样也行啊?贤弟这是命令她来吃饭呢还是请她吃饭?”
杜奇仍坐在椅上,不解地道:“这有区别吗?”
杨公子的笑意不由更浓,傲然道:“当然有区别,请客吃饭并不是说一句话那么简单的事,而是一门艺术,一门高深的艺术,一个不好,不但请不到客人,反弄得自己下不来台,甚至惹出麻烦来。”
杜奇道:“看来杨公子一定很会请客吃饭了?”
杨公子居然谦逊地道:“这个愚兄可不敢说会,只是能勉强把握住其中的关窍,就拿愚兄昨日请东方舵主吃饭一事来说吧。愚兄与东方舵主素不相识,如若冒然撞上门去,说不定见他一面都难,更不用说请他来吃饭了,所以,愚兄先动用各方关系,找到府衙师爷,许以重金,再一起去找到与东方舵主身份相当的赵掌柜,要赵掌柜同意,师爷的作用就体现出来了,只要赵掌柜同意,事情便成功了一半。这些事,说起来简单,但做起来难,要想到这样做更难,所以,请客吃饭是一门高深的艺术,蕴含着高深的学问,并不是一朝一夕能学会的,不过贤弟也别自卑,跟着愚兄久了,贤弟自会学得几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