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妙儿道:“如此甚好,既然我们组成了龙潭虎穴盟,自然应该有统一的武力,统一的行动,统一的规范和统一的联络方法,不过,这些都可容后再议。目前我们虽不能大张旗鼓地宣扬龙潭虎穴盟的成立,但找个地方就我们几个人庆祝一下总是应该的吧?”
向大鹏道:“鲁大侠言之有理,我这便叫人去弄一桌酒席上来。”
鲁妙儿笑道:“庆祝龙潭虎穴盟成立这等大事,自应找一个象样而热闹的去处,怎可在此草草了事?”
易振彪道:“左三同本就心胸狭窄,多年来从未尝过败绩,前日却在盟主和鲁大侠手下负伤而逃,以他的为人,必定不会善罢甘休,若他趁我们离开之际找上门来,又有何人能逃脱他的毒手?”
杜奇笑道:“不管左三同的修为有多么高深,如何凶残成性,他也不敢滥杀无辜,否则,当初风云会绝无人能够幸免,现在他要找的主要是我和妙儿,因此,只要我和妙儿尚在京城,左三同便不会先找别人的麻烦,更不会来找普通帮众的麻烦,所以,各位帮主和当家人不必多虑,但却要小心提防,不可大意,在除去左三同之前,我们尽量聚在一处暂不分开,以免给他可乘之机。”
马雨筱忽然冷笑着赞道:“高,实在是高!杜公子绕了这么大一个弯子,不外乎是想把佳人留在身边。”
鲁妙儿似是十分体谅杜奇,忙岔开话题笑道:“请问各位,哪位有比较好的地方让我们去开庆祝会呢?”
秦二知机地接口道:“听盟主如此一说,我们便放心了,距此最近的有名酒楼应数东华门内大街上的‘文轩楼’,那里空间开阔,环境优雅,又少喧嚣,最难得的是酒菜绝佳而价格便宜,是我们首次相聚祝贺的理想去处。”
易振彪道:“东华门内大街是京城名酒名菜名小吃的最佳所在,听说文轩楼接待的全是达官贵人,就连朝中一品大员和皇子也爱到那里消遣,我早就有到那里面去坐坐的心思,但象我们这些江湖草莽根本进不去,只能望楼兴叹,难道秦帮主竟有办法带我们进去?”
秦二笑道:“我幸与文轩楼的掌柜有一面之缘,值我盟初建大庆之时去弄一副座头应该没有问题,我们是否现在便去呢?”
杜奇喜道:“择时不如撞时,这几天雨筱为了照顾我们,费心费力又一直没有吃好过,我们现在不去更待何时?”
马雨筱娇嗔道:“算你还有点良心,记得为我着想。”
鲁妙儿笑道:“小妹妹放心,公子不为任何人着想,也忘不了为你着想。”
杜奇担心马雨筱与鲁妙儿为此事争闹起来,忙长身而起,欢呼道:“走咯!”说着,当先奔出门去。马雨筱和鲁妙儿自是一步不落地紧跟在杜奇身后。
文轩楼临街排开共有十六间,只有两层,但却比其它三层楼房还要高出一些,无论内外,都显露出一派尊贵豪华的气象。文轩楼不象其它酒楼,楼上楼下都是大堂,不设雅间,凡到此来用餐者,无论你是何等身份,都只有与大伙共处一堂,因而,那些身居高位者皆纷纷到此来感受与他人平等相处的氛围。当然,能被接引上楼的食客身份自是比在楼下之人的身份要尊贵一些。
他们一行人在秦二的带领下大摇大摆地来到文轩楼,秦二低声向门前的小二嘀咕了几句,居然被小二客气地引上二楼,而且被安排在里端靠后窗的一副上佳座头上。
可能是时光尚早的缘故,杜奇见楼上十桌九空,有的桌旁即使坐得有人,也没有人叫酒菜,只是坐在那里喝清茶,似只是来占座位或是等候客人般。
紧邻他们靠里端是一张小桌,此时正有一位年约二十一二,面相不俗,似是大户人家的长随,又似一个有钱人的跟班一般的汉子,只要了四样小菜,一壶小酒在那里正自斟自酌地独自陶醉,似根本没有看到杜奇一行人的到来。
杜奇见他打扮得不伦不类,如果他不是有意隐藏身份,便十足是一个暴发户,但杜奇却分明地感觉到他隐隐有一股人所未有的威仪,从他无意间所显露出来的高贵气质,不难看出他并非一般的暴发户,而是大有来历之人。
偶然看见那人的面相及他眼中的光芒,杜奇不由心中一动,上前招呼道:“这位兄台请了,常言道‘酒独饮不欢’,何不过来与我们共饮两杯以解酒兴?”
那人抬起一双清澈而明亮的眼睛,扫了杜奇等人一眼,便又独自沉浸于手中的酒杯中。
见那人未回应杜奇的话,鲁妙儿和向大鹏等人皆感到脸面上有些挂不住,正欲找那人理论时,引路的那个小二道:“这人是个怪人,他自称朱三公子,近两年来时常到此小坐发闷,每次都是在午饭过后来,晚饭前离去,从不与别的客人多言,还望各位客官莫怪。”
杜奇似是对朱三公子的怠慢毫不为意,笑道:“原来是朱三公子,果然气宇不凡,怪不得,怪不得!打扰三公子了,哈哈,三公子是否感到奇怪呢?”
朱三公子终于开口道:“我为何要感到奇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