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朱三公子结账后站起身来正从他身边向外走去,杜奇仍是目不斜视地轻轻道:“无论如何,对于刚才的事,我还是要谢谢三公子!”
朱三公子正经过杜奇的身旁,闻言不由一怔,略略迟疑了一下,停在杜奇的身侧,淡淡地道:“你真知道我?”
杜奇笑道:“若不是三公子在场,我们怎敢与那宋前程较劲,若不是三公子在场,刚才那个老头怎会如此轻易地放过这茬退走?”
朱三公子苦笑道:“若公子以为他是看到我才退走的便大错特错了,因为他根本不用担心我会怎么样,我反而要提防他,若他真的在此用餐,我早已溜走了。他这样毫无作为地退去,我也不知何故感到纳闷不解。”
杜奇诧异地道:“哦?他竟敢如此嚣张吗?”
朱三公子叹道:“唉!这是我们无可奈何之事,听他临去时话中之意,定不会轻易放过你们,公子要多加小心才是。”
杜奇道:“多谢三公子关心,没想过他会过我们,因为我也不想放过他呢!”
朱三公子沉默了一会才接着道:“公子千万不可大意,他身边死士众多,其中不泛顶尖高手,他府上的防卫不亚于皇宫大内,他本身更不是一盏省油的灯,否则,又何至于让他独大?我言尽于此,望各位保重!”
杜奇冲着朱三公子徜徉而去的背影道:“后会有期,保重!”
至始至终,朱三公子都未刻意望向杜奇,杜奇也未有意看他一眼,两人匆匆数语时间极为短暂,根本不会引起任何外人的注意,他们的语意似是含混不清,即便有人听了去也不知所云。
易振彪忽然问道:“那位朱三公子是盟主的旧识?”
鲁妙儿插口道:“叫公子!这个‘铁板凤冠’味道不错,大家尝尝!”
杜奇道:“不是,我只是感觉到他应该是一位可以结交之人,所以才想方设法地套近乎,但他似乎不想理我,也许以后我们会知道他的来历。”
易振彪道:“是!可是看他的样子,好象对公子特别关心。”
杜奇道:“他只不过说了两句好听的话而已,怎算得上对我关心?”
马雨筱忽然将手中的筷子一放,含糊不清地道:“味道确实不错,我都吃饱了,你们叽叽喳喳地说完没有,还要不要走啊?”
鲁妙儿笑道:“不走难道在这里过夜吗?要不要我陪你?”
马雨筱哂然道:“稀罕!还是陪你的小雅妹妹去吧。”
鲁妙儿道:“小雅妹妹要陪,小妹妹更要陪,谁叫我先认识小妹妹你呢。”
马雨筱忽然对温文雅道:“小雅妹妹,我们都不要理她,看她陪谁去?”
温文雅只是微微一笑,并不接话,鲁妙儿却笑道:“你们两个不要我陪,那我就只好陪公子了,谁叫我是公子的贴身保镖呢?”
鲁妙儿故意在“贴身”二字上加重了语气,引得马雨筱心中一阵不畅,冷哼道:“你以为是公子的贴身人就了不起啊?只不过是一个保镖而已。”
马雨筱同样把“贴身”二字说得又重又长,但鲁妙儿却并不以为意,仍笑道:“小妹妹是否不服气呢?你完全可以做公子的‘贴身’侍女,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向公子美言几句,勉为其难地收留你。”
马雨筱知道说鲁妙儿不过,又不便将鲁妙儿的身份挑明了来打击她,只好不再理会她,一边为杜奇的酒杯中斟满酒,一边对温文雅道:“小雅妹妹,我为公子斟酒,你为公子布菜,让公子吃饱了我们好早一点离开这里。”
杜奇笑道:“看着你们唇枪舌剑相互攻击的诱人姿态,确实是一种享受,比醉饮琼浆玉液,饱餐山珍海味还要舒畅。”
鲁妙儿和马雨筱几乎同时望着对方异口同声地埋怨道:“都是你!”
语毕,马雨筱垂下头去,似有些歉疚,又似有些难过,而鲁妙儿仍然笑意盎然地东瞅瞅,西望望,问道:“公子真的感到很舒畅吗?”
杜奇笑道:“是啊,比我们初见那时还要舒畅!”说话的同时,杜奇懒散地做了一个搂抱的动作,旁人虽不知其意,鲁妙儿却知道杜奇想表达什么,想起那日与杜奇的深情一吻,芳心情不自禁地激荡起来,脸上也似有些发烫,只因戴着面具,别人看不到她的脸色罢了,知道杜奇欲阻止她说话,只好闭口。
见鲁妙儿终于安静下来,杜奇不由暗叹,常言道“见好就收”,妙儿今日已出尽风头,偏偏还要多嘴多舌?以往她并不是这样的呀,今日为何会一反常态呢?实在不行便让她用本来面目与温文雅和马雨筱相处,免得她凭此占尽便宜,让她们说不起话来。雨筱也是,怎么有事无事老是与温姑娘过不去呢?唉!看来身边的女人多了,特别是自认为漂亮的女人多了也是十分烦恼的事啊!
在这烦恼之际,杜奇不由想起身边只有秦馨或是鲁妙儿的那些日子,与鲁妙儿相处时日尚短,并无什么特别的感受,但与秦馨在一起时,虽有快乐,却也有许多烦忧,还不如与贵叔在襄阳府的日子舒坦,难道女人本身便是一个麻烦?以后还能与她们相处吗?
忆及与秦馨分离后的失落感,心中不期然地又涌起一片惆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