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奇叹息道:“如果你反叛主人只求一个平等,我无论如何也不会为难你,唉!谁知你竟然如此求索无度,比现在那些腐朽的上层人士更贪婪,更暴戾,更欲为所欲为,象你这样的人,留在世上有害无益!”
花蕊见杜奇一味指责她,并无向她屈服之意,不由恼怒至极,又加了几分力量紧勒温文雅的脖子,使得温文雅那俏丽的粉脸顿失血色,苍白得有些吓人,但花蕊仍不依不饶地拖拽着温文雅,左摇右晃地慢慢向一扇房门靠近,向门旁的弓箭手喝道:“让开,你们都给老娘让开!”看她之意,似欲进入屋中再逃逸。
那些弓箭手手中的弓弦虽已被杜奇削断,但并未失去近身搏斗的能力,对花蕊的所作所为,他们也看不过眼,只是迫于身份,再加上本身实力悬殊,他们才不敢挺身而出找花蕊动手,此时自然没有人依她之意退去,反而虎视眈眈地望着花蕊,更何况他们身为官兵,在这无生命危险之时,只奉长官之命行事这点起码的纪律性也还是有的,因而,即使他们认同花蕊的行为,此时此刻也不敢依她之言退开。
花蕊见那些弓箭手仍然似一尊尊雕像般一动不动地蹲在原地,皆以鄙夷的目光看着自己,似随时都会跳起来找她拚命一般,花蕊不由一阵心虚,忙拖着温文雅退回原处,转望着杜奇,喝道:“你这小子没长眼晴啊,是不是要这个小马上就死?还不过来帮老娘将这帮不识时务的蠢货赶走!”
杜奇的眼中忽地寒芒一闪,喝道:“好,既然你一意孤行,再也怪我不得,娇娇行动!”
刚才,娇娇轻松地避过众人的眼睛,轻易地游到机关控制室,神不知鬼不觉地制服机关室内的人,打开机关放出被困在厅中的杜奇等人,回来时却因人太多不易掩藏行踪,以它之能仍费了一番功夫才无声无息地回到己方阵营,见温文雅已被人控制,便潜伏在花蕊的后侧静待救人的命令。
此时听得杜奇的呼叫声,娇娇忽地从地上弹起,仅用头轻轻挨了花蕊的肩膀一下,花蕊只觉得全身一震,一股她无法抗拒的庞大而雄浑的力道涌至,将她撞得跌向地上,惶急中,双手自然地去寻求支地点,再也顾不得勒着温文雅。
温文雅被花蕊紧紧勒住脖子气息不畅,早已觉得头昏眼花,再加上穴位被制,浑身更是酸软无力,忽地被花蕊倒下时的力量一带,也跟着花蕊倒往地上。
娇娇的头撞到花蕊的同时,它的尾巴已插入温文雅和花蕊之间,即使花蕊被撞后仍然抱着温文雅的脖子,娇娇也可籍此分开她们两人。但见花蕊被撞松手,娇娇心中一喜,尾巴微微一带,温文雅欲跌倒的身子已飘向杜奇。
杜奇轻舒手臂,轻轻地搂着已经失力的温文雅的小蛮腰,飞快地解开她被封的穴位,同时安慰她道:“小雅别怕,有我在,没有人能伤害得了你!”
听到杜奇的话语,感觉到杜奇的力量,享受着杜奇的柔情,温文雅恍若在梦中一般,涌起一股不切实际的飘渺感,一颗忐忑的芳心却渐渐地安定下来,慢慢地涌起一阵喜悦,又觉得有些难为情,欲逃离杜奇的搂抱,却又浑身无力,苍白的脸上浮起一片血色,夹杂着一丝羞涩,更显得明艳亮丽。
原本紧挨着杜奇的马雨筱抓着回到她脖颈上的娇娇的尾巴,看着杜奇和温文雅搂抱在一起,只觉心中一痛,不自觉涌起一股酸楚。
花蕊的手根本来不及移到身体下方,便已结结实实地跌在地上,好不容易凝聚起来的一点劲道竟被震散,一时再无力站起身来,猛然见到左大同那飘逸无畏的神情和舒大德那恼羞成怒的模样,花蕊只觉心中猛地一震,急忙连滚带爬地回到杜奇身旁,拜伏在地,哀求道:“杜公子,大小姐,以前都是奴婢的错,你们大人有大量,请不要和奴婢这样的下人一般见识,原谅奴婢吧,象奴婢这样的小人物,根本不值得两位一哂,你们就当奴婢是个屁放了吧。”
杜奇看着花蕊,眼中全是厌恶和憎恨之色,冷声道:“花长老在什么地方?”
花蕊迟疑了一下,看看温文雅,又望望杜奇,始颤声道:“她死了!”
见温文雅似欲昏厥,杜奇忙于照顾她,花蕊飞快地接着道:“那天我们到妙峰山去游玩,奴婢趁她不备用锁功散制住她,她还要不知好歹地逃跑,最后失足掉下山崖下的一个小潭中,奴婢不放心找到她时,她已没有了气息,奴婢当时害怕得很,草草地将她埋在一棵大银杏树下便逃了回来。”
闻言,杜奇不由散发出一丝杀机,盯着花蕊恨声道:“该死!”
看见杜奇神威勃然的神色,花蕊不由心神巨震,惊叫道:“你不能杀我!”
杜奇冷冷地盯着花蕊,冷声道:“象你这种暗耍阴谋诡计残害主人、争夺上位的无耻叛徒,人人得而诛之,我为何不能杀你?”
花蕊忽地一挺身,竟理直气壮地道:“因为我根本不是风云会的人。”
杜奇讶异地道:“哦?你既然身为风云会长老花常艳的侍女,自然是风云会之人,你如此说是否太牵强附会了呢?”
花蕊居然笑了笑,有些得意地道:“我本是‘千秋会’之人,奉命潜藏在风云会的花常艳身边探听情况,我与风云会之人本就是敌对关系,在中间搞点破坏,杀几个人正常得很,叛徒之名根本安不到我头上来!”
杜奇冷若冰霜地恨声道:“若是正面对敌,你杀再多的人也无人敢说你半句不是。对于天下最可耻最可恨的奸细,即使只做了一件伤天害理之事,我也绝不会手软放过,你准备受死吧!”
见花蕊半躺在地一副气愤难平的模样,不由又道:“为公平起见,我站在此地不移动,并让你跃上屋顶才动手,你若能逃得性命,即使以后相见,我也不会再找你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