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重回热血大厅寒暄着分宾主坐定,温文雅亲手换上新蜡烛点上,厅内又重现光明,回想起刚才被困厅中的情形,众人兀自觉得心惊肉跳,担心这种情况重现,一时皆不知说什么好,厅内顿时一片沉寂,相互间的呼吸声和心跳声似乎都清晰可闻。
鲁妙儿忽然开口道:“小妹妹,此处前临的大街,后靠阴森可怕的鬼宅,两侧的情况又如何呢?”
鲁妙儿的声音并不高,但在这沉寂无声的大厅中骤然响起,却吓了众人一大跳。温文雅抚了抚胸口,喘了口粗气,才惊魂略定地道:“全是重重屋宇,据说也是象‘倚香阁’一般的所在,也有人说是一些官宦名人的府第,距街道胡同不知有多少重房屋。”
鲁妙儿又道:“那鬼宅原来是什么处所?小妹妹是否派人去查探过呢?”
温文雅面有难色地道:“我只是听说‘怡情院’后便是人人惊惧的鬼宅,却并不知是什么地方,因为那里只是听人说起来便有些瘮得慌,平时无事时谁愿意去打听呢,更别说去查看了。”
秦二接口道:“我虽不知现在我们处在什么位置,但听你们所说鬼屋的情状,十有**便是前兵部尚书丁汝夔的‘别苑’。”
范无极有点惊异地道:“丁汝夔的别苑原来竟在此处?”
秦二道:“这里是否便是丁汝夔的别苑我确实不敢肯定,只有抽个时间来看个清楚才能断言。”
鲁妙儿习惯性地游目四顾,发现秦二、范无极、易振彪和向大鹏此时的神色皆似有些不自然,于是笑道:“看你们神秘兮兮的样子,难道丁汝夔的别苑里还有什么狸腻不成?”
秦二和范无极望了望易振彪和向大鹏,又望了望一脸茫然之色的温文雅,范无极才思索着道:“凡是京城之人,无不知道城内有十大名苑,其中最有名的便是当今皇上修仙练丹的西苑,最隐秘的便是前兵部尚书丁汝夔的别苑,听说丁尚书生前在别苑内藏有一方神奇的宝塔,他在生时常有奇异之象出现,但在他死后那宝塔却不知所踪,只是传言那方宝塔仍留在他的别苑中,许多贪图那宝塔者想方设法地探听,终不知那宝塔之所在,而那些前往打探消息之人更如平空消失了般不知所踪,皆传言说那些人皆进入了丁汝夔的别苑不曾出来,于是,丁汝夔的别苑便被传为令人闻之色变的鬼宅,现在无人敢进去一探。”
马雨筱道:“我曾听爹爹说起过丁汝夔此人,说他虽有一身本事,但却胆小怕事,又无主见,最后却被奸人害死,只不知到底是怎么回事?”
奏二道:“前兵部尚书丁汝夔文武双全,在朝在野确有一些威望,只因一事未处理好,便弄得家破人亡,威名扫地,到现在甚至都有人不愿提起他。”
马雨筱饶有兴趣地道:“反正现在无事,秦帮主可否说来听听?”
秦二道:“此事说来话长,要从蒙古鞑靼部首领俺答率兵侵犯中原时说起,不知各位有无心思听闻呢?”
马雨筱似有些急不可待地催促道:“秦帮主请讲,没有人不想听的!”
秦二见杜奇和鲁妙儿都是一脸期待之色,再也顾不得其他人有何想法,理了理思路,沉声道:“应该是九年前吧,俺答率兵准备以大同为突破口侵犯中原,直*京城。”
马雨筱信心十足地道:“大同乃是我朝北方的门户,向有重兵把守,俺答欲以此为突破口不是自找没趣么?”
秦二叹道:“那也要看是什么人在镇守大同吧。”
马雨筱道:“当时是谁在把守大同?”
秦二道:“时任大同总兵仇鸾,本是个奸贪之徒,他原为甘肃总兵,因犯了贪虐罪被劾下狱,后经人牵线搭桥,以三千两黄金贿赂首辅严嵩,并拜严嵩为干爹,不仅得以赦免罪过,还捞到了宣府、大同总兵的官职。这仇鸾既无文韬,又无武略,面对俺答的进犯,早吓得慌了手脚,急忙紧闭城门,高挂免战牌,根本不敢抵抗。他见俺答准备调兵攻城,越发惊慌失措,竟派出自己的亲信偷偷去见俺答,以重金贿赂,求俺答不要进攻自己的防地而转犯他处。”
马雨筱不信地道:“在战场上这招也行得通?”
秦二道:“俺答进犯中原,不外乎是抢夺财物,掠我子民,他收了仇鸾的重礼,立即引兵东去,攻打被称为长城口的古北口。”
马雨筱道:“这古北口的守将应该不会象仇鸾那样卑鄙无耻吧?”
秦二叹道:“他虽然奋起抵抗,但怎奈兵微将寡,缺粮短兵,军心不稳,又无援兵供给,小小一个古北口怎能抵挡得住俺答的虎狼之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