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奇本想撇开众人与鲁妙儿两人去探探墙后的鬼宅,但此时确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又知道绝对甩不掉马雨筱,他也不放心将马雨筱撂在一边,再加上还有一个才刚刚认识的温文雅,杜奇只好把这诱人的想法藏在心中,尽力去解救俞大猷将军,于是道:“何处距锦衣卫指挥使衙门近一些呢?”
马雨筱叫嚷道:“杜公子准备到锦衣卫中找人相助吗?难道你刚才没有听到秦帮主所说的话吗?连锦衣卫指挥使陆炳都无力相助我们救出俞将军,锦衣卫中谁还有能力相助我们?”
杜奇站起身来,淡笑道:“至于我要找何人相助并不重要,只要能救出俞将军便成,小雅带路吧。”
温文雅起身应道:“那我们就去府后大街的绸缎庄吧!”说着,她返身抱起早已回到她身后的瑶琴怀抱中的古琴,瑶琴似有些不舍地哽咽道:“小姐是不是不要我们了?”
看着泫然欲滴的瑶琴和玥琴,温文雅那略有些惶惑的芳心中蓦地泛起一阵难过,强颜道:“你们两人先回去,待此事一了我便回来找你们,好吗?”语毕,温文雅再次深深地看了一眼依依不舍及显得有些无奈的瑶琴和玥琴,抱着自幼相随的古琴,袅娜地飘向厅门。
见杜奇正欲跟着温文雅而行,早跟着他站起身来的易振彪忽然道:“公子,我和秦帮主、范帮主、向帮主四人于此时直接从此处出去应该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我们就此相别如何?”
此处接待的正是象易振彪等人这样精力过盛而又有此种喜好的男人,他们四人无论是独个还是一块于任何时刻从此处出去,皆不易引人注目,也消除了等会相别时暴露杜奇等人行踪的隐患,易振彪的这个建议确实是一举多得的良策。杜奇微微一顿,仍似有些不放心,吩咐道:“你们四人回去后如非必要最好少在外间活动,更不要随意分开,等救出俞将军后我们再想办法除掉左三同,只要除掉左三同,我们就相安无事了。”
秦二自信地道:“请公子放心,我等直接回我忠烈帮,即使左三同的武功再高强一些,要硬闯进来找我们的麻烦也非易事,公子先请!”
杜奇道:“好,各位保重!”语毕,与鲁妙儿和马雨筱随着温文雅踏出这间曾让他们差点蒙难的热血大厅,辞别“怡情院”,按原路而返。
一行四人默然地折返密室,无声地进入地道,一路说笑而行,他们到达目的地时已是寅末卯初时分。
地道的出口仍是经过一间似是藏宝室的地下密室,进入一间书房,透过书房的纸窗,隐隐约约地看到外面好几间房屋内都亮起了灯光,显是绸缎庄的伙计已经起身,准备开始打点生意。
温文雅轻轻地拉开书房的门,进入一间布置得颇为典雅的小客厅,此时厅门大开,不知是彻夜未闭还是此间的主人早起出去时没有关上,一阵阵炊烟的气味和稀粥、馒头的香味飘入鼻端,使人不自觉地涌起一阵闲散舒适之感。
温文雅用手中的烛火点燃墙壁上烛台中的蜡烛,本已亮堂的小厅顿时亮如白昼,温文雅热情地招呼道:“公子、鲁大侠、马姑娘请坐,容我去叫人送净面水和早点过来,待会天亮之后我们便去办事。”
马雨筱打了一个哈欠,伸了一个懒腰,略有些倦意地正欲坐往身旁的椅子,杜奇忽然一把拉起温文雅闪入书房,鲁妙儿几乎在同时拉起马雨筱,略微一顿又抓起刚才温文雅放在她身旁矮几上的蜡烛,紧跟在杜奇身后飘入书房,轻轻地关上房门,用意念问道:“一大清早的,来的会是什么人呢?”
杜奇也用意念道:“一行五人,其中有四人武功不弱,听他们说话的口气,那四个高手显然不是风云会之人,却不知他们为何而来。”原来杜奇和鲁妙儿凭着灵锐的听觉,听到有人正向此处而来,他们虽未将来人放在眼中,但在情况不明之下也不便强自硬撑,于是分别拉起温文雅和马雨筱避入书房。
温文雅和马雨筱却不知就里,此时自以为无端地被拉入书房,温文雅虽有满腹疑问,但却并未有询问的意思和任何意外的举动,马雨筱却不管那么多,正欲开口相询,幸得鲁妙儿及时捂住她的小嘴,她才没有发出声音来。鲁妙儿将嘴凑在她耳旁,仅用气流发出的声音轻轻地道:“有外人来了,别出声!”
由于四人靠在一块,这声音温文雅也隐隐约约地听到了,这才明白杜奇拉她躲入此间的缘由,马雨筱点了点头,表示已经明白,不会再发出任何声音,鲁妙儿才慢慢地移开捂着她嘴的手,见马雨筱仍忍不住喘了两口粗气,于是仍用意念问杜奇道:“是否将她们两人暂时送入地下室?”
杜奇仍是用意念回道:“没必要,即使雨筱的喘息声再粗重一点,隔着一层板墙,来人也未必会发觉。”
感觉到杜奇之意,鲁妙儿自是不便再说什么,只是又提高了一些警觉,此时,忽然隐隐约约地听到一人有些惊异地道:“咦!我明明记得没有点灯,厅内的蜡烛怎会燃着呢?”
另一人大大咧咧地道:“也许是下人点着的吧,管它呢,如果有什么变故,在灯光下总比在黑暗中要强得多吧。”
另有一人附合道:“就是,在我们五义出现的地方,还怕有人来撒野吗?”
说话间,来人已进入厅中,好象十分熟悉般地并未有多少的寒暄和推让,他们便在厅中坐定,最先说话那人清咳了一声,似有些不解地问道:“四位兄长此时来访,不知有何见教?”
一个中厚平实的声音道:“贤弟可知贵会花常艳花长老已经遇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