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一间房屋内一人应声道:“来了!”话音未了,又响起一阵开门声,显是陈东闻声从他那房间内奔出。
那人听到陈东的声音,接着道:“你过来一下!”说毕,他才悠然地跨进厅门,寻了一张椅子坐下。
陈东直接跟进厅来,似有些随意地问道:“林管事有何吩咐?”
被陈东称为林管事的那人道:“陈东,你马上去一趟总舵,面见会主或是林书札林长老,就说此处已经暴露,我也被外人盯上,特请示是否放弃此处,我等应该如何行动?”
陈东应道:“是!管事还有何吩咐?”
林管事道:“此事只能由你亲口向会主和林长老陈述,不得告知另外第三人,快去快回,一路上更要小心谨慎!”
陈东领命道:“请林管事放心,陈东定不辱使命,我去也!”
听到林管事和陈东的对话,温文雅的芳心不由一阵激动,暗感欣慰之际又忽然涌起一股自豪感,突地挣脱杜奇的手,猛地拉开书房门,优雅地跨入厅中,笑道:“本座在此,林管事不必多此一举!”
呆坐在椅上仍显得心事重重的林管事和已走到厅门旁的陈东聚然听到温文雅的话声,皆惊骇地望向发声处,突见从书房内走出四个人来一字排开在门前,其中两位是如花似玉的少女,一位玉树临风的公子,一位却是有些猥琐丑陋的矮小汉子,那位看上去犹如和煦的冬阳般的美貌少女赫然便是他们的会主。骤见温文雅等人,两人皆不由自主地停止了所有的动作,傻傻地望着他们一时竟不知所措,似是被温文雅和马雨筱的美艳惊呆了一般。
温文雅看着两人的呆样,不禁扑哧一笑,娇声道:“林管事,我们见过好几次,我记得你的,难道你竟不认得我了么?”
林管事和陈东看着温文雅俏丽的玉容上漾起的笑意,只觉犹如撩人的春风般拂过自己的心田,毫不容情地激起一阵阵涟漪,向内心深处、向骨子里荡漾开去,听着温文雅有如天籁般的美妙话语声,两人更是不由自主地从心底深处涌起一股诉之不出的舒畅感觉,几不知身在何处。
见林管事久久都不回话,温文雅不由嗔道:“林管事,我在和你说话呢!”
犹如醍醐灌顶一般,林管事闻听此言不禁悚然而惊,急忙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有些惶恐地施礼道:“属下不知大小姐驾到,未曾及时接待,现又失礼之至,实是罪孽深重,请大小姐责罚!”
温文雅道:“是我们来得唐突,还望林管事莫要见怪才好!”
林管事见温文雅依然如往日般客气有礼,平易近人,对自己并无成见,刚才那四人所言在他心中留下的阴影不知不觉地淡了几分,骤见温文雅时所激起的惶惶之意也平复了许多,忙恭敬地道:“属下不敢,大小姐和三位朋友请坐!”
温文雅一边招呼跟着她踏入客厅的杜奇、鲁妙儿和马雨筱就坐,一边将他们三人介绍给林管事。
林管事热情而恭敬地将温文雅和杜奇等四人迎入椅中坐好,重新见礼道:“属下见过大小姐,风云会林浩瀚见过杜公子、鲁大侠、马姑娘!”
杜奇见那林浩瀚年约二十四五,面相纯朴厚道,身体结实匀称,全无一点生意人的圆滑狡黠,只是时不时地从眼中透露出睿智的光芒,方显出他有着过人的智慧和令人不易觉察的出众的能力,实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将他放在这绸缎庄中确实有些屈才,看来有机会时定要好好地用用他。
温文雅见杜奇似乎对林浩瀚格外注意,于是详细地介绍道:“林浩瀚林管事世居京城,十六岁时便考中了秀才,曾被誉为京城最有本事和最有发展前途的十才子之一,可天忌英才,正当林管事潜心苦读准备考取举人之际,在工部衙门做文书的父亲无端被人指控犯有贪污之罪,后被东厂中人害死在狱中,为生计和躲避官府中人的追查,林管事在万般无奈之际加入本会,时先父见他颇有才华,便让他到这家绸缎庄来当学徒,短短六七年间,林管事便被提升为这间绸缎庄的掌柜,由于他不谙武功,在本会中只得管事之职。”
温文雅的话音刚落,林浩瀚急忙申辩道:“当初迫于无奈入会,实只为避祸,老会主将属下安排在此,实有意让属下用心读书,但属下伤心之余再无苦读之意,但大小姐并不曾责怪半分,反委以重任,现又得大小姐亲口夸赞,浩瀚实感汗颜,更让杜公子、鲁大侠、马姑娘见笑了。”
杜奇道:“浩瀚兄不必谦虚,请坐下说话!”
林浩瀚并未按杜奇之意坐下,而是转望着温文雅,似欲等她发话。温文雅见状忙道:“林管事请坐吧,杜公子之言便是本座之意,不得违背!陈东,你既然适逢其会,也过来坐下吧!”
林浩瀚略有些惊异地望了望杜奇和温文雅一眼,眼神中似有一丝暧昧之意一闪而逝,有些慌乱地应道:“是,是,属下遵命!”
那陈东年约三旬,体形比林浩瀚那种标准型的身材要高大魁梧一些,看上去显得有些木讷,显是一个只会听命办事的人物,所以至今他还是风云会中最底层一个小人物,平时即使想远远地看一眼温文雅也不能够,没想到现在居然与温文雅共处一室,并有幸享得她亲口呼喊,而且还要与她“平起平坐”,更何况旁边还有一位体态相貌并不下于温文雅的美丽少女,这怎不叫他心花怒放?于是急急忙忙慌慌张张地跟在林浩瀚身后,侧着身子仅用一小半屁股挨着椅沿,就好象蹲在那里一般,但他仍兴奋得差点连他姓甚名谁都忘记了。
见他们两人坐定,温文雅忽然问道:“林管事,刚才那四个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