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妙儿见十余人刀剑拳掌飞舞,各自挟着强横的劲道,尖啸着一齐向自己猛攻而至,其声威猛无伦,其势锐不可当,竟无丝毫空隙所寻,大有一举将自己击毙之态。在这般强猛的攻击面前,鲁妙儿并不惊慌,也不管敌人使何兵器用何招式,脚踏实地的瞬间用力一蹬,身体似标枪般疾射而出,不退反进,似一道闪电般射向敌人,手中剑带着一股慑人心神的厉啸横扫而出。
见鲁妙儿瞬间陷入敌人重围势若拼命,杜奇、马雨筱和温文雅视若无睹,而黄银花、玉如意、常落叶和常飘飘则一个比一个心惊,一个比一个担心,如果鲁妙儿于此时此刻伤损在敌人手中,她们的颜面将何存?见鲁妙儿舍身力抗群敌,她们的心中不禁热血奔涌,情不自禁地涌起一股同仇敌忾之气,一时恨不得立即冲上前去与鲁妙儿并肩作战,但她们见杜奇一副事不关己的旁观者模样,马雨筱和温文雅也是一副看热闹的样子,她们方未真个冲上前去。
蓦地,一声凄厉的惨哼响起,她们的心不由一紧,猜想鲁妙儿必定寡不敌众,刚才那声惨哼说不定就是她受伤后忍耐不住痛楚发出来的,但见杜奇、马雨筱和温文雅三人仍然无动于衷,她们只好按捺住激情呆在原地未敢妄动。
众人望向战场,只见刀光闪烁、剑影幢幢、拳脚飘飞,众人早陷入浓浓的尘埃中,根本看不清人影,更分不清哪个是敌人,哪个是鲁妙儿。
紧接着又一声闷哼响起,众人抽紧的心又不由一颤,黄银花再也忍耐不住,忽地解下腰带一抖,竟是一条长约丈八的软鞭,随着她的抖动发出一声清脆的鸣叫。鞭稍尚在空中飘荡时,黄银花已向前标出,其鞭随人走,人刚动,鞭稍已射向战场,卷向场中众人。
黄银花身形一动,便已超越杜奇,正当她猛然向战场扑去欲展开长鞭胡乱发动攻击之时,突觉握鞭的手臂一紧,已被人牢牢地抓住,顿时劲气一泄,鞭虽然仍在手中,但已不听指挥,鞭稍软软地跌落在地上,再也无法向他人发动攻击。骤遇此变,黄银花不由大骇,惊恐中唯有用力挣扎,另一只手化掌为刀,猛地切向抓住她的手。
她的意识刚成,尚未来得及行动,又觉一股强猛的力道涌至,硬生生地将她带向刚才立身之处,同时只听杜奇的声音道:“不要乱来,妙儿如果连这么几个不长眼的小毛贼都收拾不了,又怎么能担当我的保镖?”
闻言,黄银花才知抓她的人是杜奇,她心中虽然明白,但行动却不由自主,明明感到抓住她的手已经松开离去,而她那一掌依然按原意切出,最后自然击在空处,至此,她才深信鲁妙儿确有非凡之能,自己确实望尘莫及,好在自己并未惹得她不高兴,否则,今后真的是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玉如意见与自己齐名的温文雅安定如常,心知必有她的原因,所以她才打消了强自出头的念头,即使是在黄银花行动之际,她也没有出手的意思,此刻见黄银花被杜奇轻松地拖了回来,心中不由感到一丝庆幸。
在黄银花行动之际,常落叶和常飘飘本欲紧跟而出,谁知她们念头方起,黄银花便被杜奇抓了回来。她们见过杜奇炼丹时所展现的本事,连他也放心让鲁妙儿单身迎敌,说明鲁妙儿必定有力抗群敌的武功修为,至此始放下心来,站在那里静静地观战。
鲁妙儿一剑横扫,蚀月宝剑发出的声音使众敌心神俱惊,迫得众敌纷纷后退不迭。但这群人每一个都有一身过硬的功夫,合击时更是配合得天衣无缝,他们旋退即上,从各个方位,由不同路线向鲁妙儿发动更为凌厉的攻击,这一波攻击,几乎笼罩住了鲁妙儿全身所有的要害,封死了鲁妙儿所有的退路,看来他们此次是志在必得。
面对敌人的强猛攻击,鲁妙儿仍然不管敌人使何兵器用何招式从何处攻来,扫出去的剑一荡,猛地回扫过来,其势依然凌厉无匹,其声更慑人心魄。
敌我双方的攻势皆凌厉无匹,速度皆迅若闪电,几乎每一个人都用尽了全力,若照此情势发展下去,最后必将是以硬碰硬的场面,这似乎正是鲁妙儿欲要达到的目的,因而她暗运玄功,剑势变得更为凌厉,剑啸变得更为尖锐,似欲一举将围攻她的敌人斩于剑下。
众敌见鲁妙儿在他们的围攻下毫无惧色,在他们的压力下毫不气馁,而且反击强猛,声威慑人,其动作更是顺畅淋漓,气势如虹,充分展现出其高强的武功修为和顽强的彪悍本色,心知即使能在这一次围攻中如愿以偿击毙对手,他们自己的损伤也必定不小。他们仗着人多势众,个人的武功又尽皆不弱,更精于合击之术,自是不愿以这般昂贵的代价来换取胜利。
似心有灵犀,围攻鲁妙儿的众人在无人指挥的情况下突然齐齐退去,但他们退而不乱,旋退即进,两端的人更是分向左右散开,再进时刚好形成合围之势,将鲁妙儿严严实实地围在核心,他们人人身形飘忽、招式凌厉,进攻的角度诡异、速度惊人,众人的攻击形成一张严密的大网,铺天盖地地向鲁妙儿罩下,端的令人防不胜防,欲躲无路,欲架无门。
鲁妙儿浑似根本不知自己已陷入重围,又似根本未将眼前这批凶悍之敌的强猛攻击放在心上,她不退反进,手中剑一抖,顿时玄光大盛,剑啸更厉,剑尖却不住地颤动,前进时不再是直线,而是左右摇摆、上下起伏不定,连剌带劈地射向敌人。
凄厉尖锐的剑鸣声中,众敌都觉得鲁妙儿的剑似是弃他人不顾专对自己一人而发一般,自己若再继续攻击对方,必定立即伤毙在对方的剑下,但他们又不敢独自放弃攻击,唯有硬着头皮全力而为,寄希望于他人早一步将对手击毙,如此一来,众敌对鲁妙儿的攻击显得更为犀利,而他们自己所承受的压力也越来越大,不期然地生出一阵阵惶恐惊怖之感。一位年约二十,风姿撩人,貌美如花的少妇似承受不住这无穷的压力,又似禁受不住蚀月剑的啸鸣声,一时禁不住心神激荡,顿感气馁,继而手脚酸软,与他人配合得妙到毫巅的凌厉攻势不由微微一窒,使他们众人的联手之威大减。
迫于敌人毫无破绽的攻势,鲁妙儿仗着宝剑之利和自身修为精深,采用以硬碰硬的强硬打法,迫使敌人硬接她的攻势,谁知敌人似乎并不上当,每每在间不容发之际退避开去组织新的更为凌厉的攻势,心知如此下去,最终必定讨不了好去,正苦思如何破敌之时,突见敌人的攻势中毫不经意地露出一丝破绽,这显非敌人故意使为,鲁妙儿不由大喜,横扫的剑一顿,猛地向那破绽中撩去。
鲁妙儿的剑快如闪电,如蛇信般一吐即收,而后横扫之势依然不变,若不是亲身感受,谁也不曾发觉她的剑曾经改变过攻击路线。
鲁妙儿那一剑刺出,正削在那女子的咽喉上,剑过血标射,那女子只来得及发出一声低沉而凄厉的惨哼,便觉全身失力,在周围强劲气流的带动下,那女子顿失前进的方向,斜斜地向右前侧翻身跌倒。
正因这声惨哼是女音,从刀光剑影中传入黄银花等人耳中,她们才误以为是鲁妙儿受伤后一时忍耐不住,从而忘了改变声调用原音叫出,所以她们才着急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