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避开于飞跃和那老和尚,杜奇和鲁妙儿远远地绕开来路,鲁妙儿一边向前飞奔一边问道:“等会我们立即起程呢还是按原计划等到天黑时分再起程?”
杜奇道:“我们既然已经知道他们不会立即追上来直接找我,而我又无法摆脱他们的追踪,就当不知道他们的存在好了。”
鲁妙儿笑道:“以不变应万变,甚好!”
杜奇苦恼地道:“什么不变万变的?我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呀。”
鲁妙儿道:“你就没有考虑过永绝后患之法吗?”
杜奇道:“我们对他们几乎一无所知,更不知道他们追我有何图谋,目前实不宜轻举妄动,否则,到时吊在我们后面的可就不止他们这一路人马了。”
鲁妙儿笑道:“你刚才不是说把他们制住了一个一个地盘问,不愁不知道我们想要的情况吗?原来你只是在说笑啊。”
杜奇笑道:“妙儿何时见我说笑过呢?”
鲁妙儿道:“那你为何要改变初衷呢?”
杜奇道:“我也想尽早弄清心中的疑虑,早一点解除他们对我们的威胁,只是考虑到那些人明明清楚我们的实力还要不顾一切地跟上来,必定对我们多方防备,我们能想到的,他们也一定考虑到了,我们一旦回去找他们,到时必将展开一场苦战,我们实难稳*胜券,更有可能掉入他们的陷阱中,这是我最担心之事,即使我们大获全胜,也不一定能得到实情,所以我才不想那样做。”
鲁妙儿又笑道:“看来你看问题越来越透彻了,是否将此事告诉他们呢?”
杜奇道:“什么越来越透彻了,我现在是满腹的疑问无处求证,只有闷在心里,但此事他们知道也于事无补,反而会令他们担心费神,所以,这些情况只我们两人清楚便可,若有必要,可向任老请教。”
鲁妙儿仍然笑道:“说真的,奇哥的心地真好,我喜欢!”
杜奇亦笑道:“其实你早就应该喜欢的,哪知到现在才等到你这句话,哈!”
鲁妙儿娇嗔道:“死样!快赶路吧!”
杜奇和鲁妙儿虽然绕了一个大圈子,多走了好几十里地,但仍在天黑之前回到了众人休息之处。
看到他们归来,众人急忙一拥上前将杜奇和鲁妙儿围在中间不停地问长问短,由此可见这一段时间众人对他们的牵挂。
看到众人那关切的神情和焦灼的模样,杜奇的心不由莫名地一痛,好在此时天已尽黑,杜奇急忙吩咐起程以将此情此景掩过。
众人在任冬明的带领下一路疾行,直到天明时分他们仍在小阴山中盘旋,当再次蹬上一座小山梁,等众人稍聚后任冬明指着前方山下一片广阔的草地道:“那里便是烈马牧场,公子,我们是现在赶过去呢还是等到天黑再去?”
杜奇道:“宜早不宜迟,我们现在就下山,任老去牧场弄两匹马给胡大哥和胡大嫂乘用,我们仍然步行,到前面市集中再想办法找车马。”
任冬明毫不迟疑地道:“小的遵命!”
自重与方秀慧相遇以来,可能是有感于人生无常,也可能是与其他人并不熟悉,又或是不愿扰乱杜奇的心绪,更象是沉醉于方秀慧的柔情蜜意之中,这一路下来,胡来一直极少说话,即使是在歇息之时,也总是与方秀慧形影不离,使得众人几乎都要忘记他们的存在了,此时听到杜奇令任冬明专为他和方秀慧两人弄坐骑,不由急忙阻止道:“贤弟不必在意,愚兄跑惯江湖,这点路愚兄还能应付……”可能是看到方秀慧强自忍耐的模样,显是受不了象这样徒步长途跋涉,胡来的话再也说不下去了。
杜奇却似无所觉,歉然道:“让胡大哥和大嫂为小弟之事吃苦受累这许久,小弟深感过意不去,这样做只是略表心意,请大哥万勿推辞!”
胡来爽快地道:“贤弟既然如此说,愚兄却之不恭,唯有敬领了,看来我们不便再陪贤弟走夜路了,请容愚兄告辞如何!”
杜奇愧疚地道:“小弟本不愿与大哥分离,只是强敌在侧,小弟自顾不暇,不得不让大哥与大嫂再涉江湖。”
胡来惆怅地道:“只怨愚兄本事低微,帮不上贤弟的忙,此时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见?”
杜奇道:“现今天下不靖,乱象纷呈,大哥和大嫂回去好好地过日子吧,江湖不闯也罢,今后小弟一定会来找大哥大嫂玩耍的!”
一扫刚才的离愁,胡来高兴地道:“好,到时我们兄弟定要大醉一场!”
众人听到胡来这句话无不大乐,难道只有酒才能表达人与人之间的情意?而且不醉情便不真便不浓?
说话之间,他们已来到山下,看着任冬明牵过来的两匹骏马,胡来不由眉开眼笑地赞道:“好马!”
杜奇从任冬明手中接过缰绳,将马牵到胡来和方秀慧身前,硬着头皮道:“请大哥大嫂上马!”
胡来笑道:“贤弟不必客气!”说着,与方秀慧几乎同时翻身跃上马背。
杜奇道:“来人意在小弟一人,他们根本不知道大哥大嫂的存在,所以,大哥大嫂尽管放心而行。”
牵扯着马缰,试了试马的性子,胡来才欣然道:“贤弟保重,愚兄去也,我们后会有期!”说着,一勒马缰,沿着山路如飞而去。
端坐在马上,深深地看着杜奇,方秀慧轻柔地道:“谢谢你!”话未说完,方秀慧已低下头去,慌乱地拉转马头,急急向胡来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