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城城主冷冷哼道,“有做父亲的这么诅咒自己孩子的?”
“罢了罢了,你好自为之。”
老城主离去,遥城城主坐在椅子上蹙眉,这个脊骨眼上肯定有人跟他说了什么,否则他会来劝自己。会是谁呢,难不成?
陆墨之住在府上,绝对不简单一定还有别的用意。看来,此人留不得。
“今夜动手。”
老城主站在府外,呢喃道,“孩子,王上给了你最后一次机会,你仍旧执迷不悟,为父也无法帮你了。”
夜晚来得很快,陆墨之抱着陆染坐在床上,寒月持剑守在床边。
屋外响起几声敲门声,城主府管家的声音传了出来,“陆大人,城主有急事请您过去一趟。”
寒月冲着陆墨之点头表示没有问题,伸手将陆染抱过来。有寒月照顾,陆墨之自然放心,“寒月看着染儿,我去去就来。”
不知何时起,淅淅沥沥的下起小雨,雨滴拍打着树叶,微风轻抚,倒是凉快。
“管家前面带路吧。”
陆墨之心里明白,今夜遥城城主怕是要动手了。
听说白天的时候石嵩来过,看来他们那边也没问题。他们明白王上现在不愿将事情扩大的原因,看似单薄的肩膀,她总能扛起更大的困难。
她从来没有表示过,但陆墨之晓得战争就要开始了,她不会等得太久,而那个男人也不会久等的。
这一次洪灾,虽然看似严重,但凭借此时此刻夏国的实力,根本算不得多大损失。也因为洪灾,夏念能彻底解决西南这边的毒瘤,将那些一直不服王权的城主、富商该收复的收复,该去除的去除。
管家将陆墨之带到正厅,厅内灯火辉煌,遥城城主端坐在城主高座,审视着进门的陆墨之。
“不知这么晚城主找本官有何事?”
随意的坐下,随意的执起茶杯把玩。见到他的随意,遥城城主反倒不知所措慌了神。“想跟大人商讨一下赈灾的事宜。”
“遥城是城主的地盘,这赈灾当然是你说得算。”
陆墨之的话让遥城城主没有想到,他这是要撇清自己的关系?“怎么没关,大人是王上派下来的钦差,专门来治水的。”
看来他这是要拉自己下水啊,陆墨之心中不屑他的做法。“那既然如此,本官跟城主好好商议一下,看看城主从中贪污了多少粮款。”
没意识到陆墨之如此直接的说出来,遥城城主端着茶盏的手微微一颤,看似非常愤怒的道,“即使你是钦差,也不能污蔑本城主!”
陆墨之向来都是文质彬彬,温润如玉的男子,他出生大户门第,饱读诗书,满腹惊才,怀着抱负,总想着为自己的家国做些贡献。若不是遇见夏念,恐怕如今他仍旧流浪在外,空有抱负无处施展。温润的男子也会不屑,不屑奸妄,就如同曾经对石嵩,总是厌恶的。可石嵩毕竟不同,他不伤天害理,所以那种厌恶逐渐消匿后,陆墨之才惊恐的发现,那一段感情变了质。
不屑的抬眼,轻蔑的语气,嘲讽的模样,陆墨之发挥的漓淋尽致。“污蔑?”
“难道不是!”遥城城主大力的将茶盏掷于地上,上等的官窑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你说本城主贪污粮款,总要有个证据!如果没有证据,本城主便要去找王上讨个公道!”
“好啊,你去王城告本官啊,看看王上会相信你还是本官。”
果然,应该是王上得知了消息,而且他们应该已经掌握了证据,那此人更是留不得。“既然如此,大人就不要怪本城主不近人情了。”
陆墨之笑看他喊来护院,一派悠闲,并不畏惧。“城主是要关押本官,还是干脆杀人灭口?”
话落,跟随陆墨之的侍卫出现与城主的护院打了起来。侍卫都是夏国王宫的禁卫军,是跟随夏念上过杀场的战士,自然可以以一敌三不落下风。
“本城主劝大人,还是不要反抗的好,以免伤了妻儿。”
陆染的哭声惊天动地,不安的窝在寒月怀中,满脸鼻涕眼泪,哀怨的看着坐在椅子上蹙眉的男子。
“拿女人和孩子要挟本官,城主觉得有用?”
“大人真是铁面无私,连妻儿都不顾了。”
脸色阴沉的寒月此刻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她恨不得将遥城城主毙命掌下。可是,怀中的陆染哭得让人心颤,她不能冲动伤了孩子,哪怕只是有可能。
陆染虽不是亲生,几日相处下来越发招人喜爱,陆墨之也不希望辜负这小小生命。只是,若真的万不得已,也只好说声抱歉了。
看破陆墨之心思的寒月无比惊讶,抱着孩子的手臂收紧。陆染似乎也有所感知,哭闹的声音更加响亮,在小雨的夜晚,清晰可闻。
前院侍卫与府内护院在雨中打得不可开交,明显是陆墨之的人占了上风,可耐不住护院人多。
忽然一声巨响宛如惊天雷霆,所有人都停下动作,朝着声音来源的方向望去,却见城主府朱漆大门轰然倒塌,一袭白衣在黑夜的衬托下朝着里面走来。
“来者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