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见过主子。”
夏念笑着将手里的茶盏递了上去,里面的茶水还冒着袅袅热气。“寒月回来了呢。”
“是。”多日来在外东奔西跑,连口热茶都很难喝到,看着手中的官窑瓷杯,寒月没有犹将热茶喝下,可以感觉到暖洋洋的。
“铃铛你去给寒月准备些吃的送过去。”身为一名体贴下属的好主子,夏念对他们甚是关心,“既然回来了就去好好地休息休息,明日一早我们回王城。”
将茶盏重新递过去,寒月躬身道,“遵命。”
诧异的看着她仍旧使用被下属用过的茶盏,连若海似乎晓得了一些事情。这是她对下属的信任,也是赋予下属的信任。连若海忽然想到她的话,她说不要背叛,因为背叛的代价是你也无法承受的。
夏念他们聊着的话题,连若海无从插口,也无法插口,所以他埋首于自己的思绪中,想着很多事情。他并不了解夏念,只是仅仅见过两次,就在庚子雅的条件下毅然决定来到她的身边,这样的做法也许很鲁莽,但连若海不后悔。
“啊!吃好了!小妹我都舍不得让你离开了!”
夏念笑,“是舍不得我还是舍不得铃铛?”
被夏念调侃羞红脸颊,铃铛在后面喃喃嗔怪,“主子!”
“呵,还是小妹了解我!”脸上的表情有多灿烂,他们能够看得见,但娄宇心中的无奈没人能知道。他是舍不得铃铛,不是因为她饭菜做得可口,而是活泼的铃铛让人从心中感到放松,跟她在一起很舒服。可娄宇也知道,自己无法带给铃铛幸福。宫门深似海,铃铛的天真并不适合吃人连骨头都不吐的地方。
廖向玄扫了夏念一眼,这次分别,下次相见又要是什么事时候了?
在临行前褚俊将夏念带到室内,望着紧闭的门扇,夏念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他不是没有考虑过,可同样也看出来夏念是真的要把那男子留在身边,他不怕庚子雅有所图谋,才安排了那个人?褚俊本来也想睁一眼闭一眼,她平安就好,但刚刚褚俊发现,连若海绝对不是庚子雅单纯安排来的,而是他本身的执着,更让褚俊忌惮。
看着紧蹙的眉峰,夏念微微一叹,她明白褚俊的担忧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了。”
“那你也应该知道我们在担心何事。”褚俊没有怀疑自己的用词,因为他未曾说错,是我们而不是我。他相信廖向玄与娄宇也是担心的。
“知道。”
“既然如此,你还是打算将他留在身边?”
夏念点头,“不错,与其在不知道的情况下任其搅乱,不如掌握他安排来的眼线,暗中留意他的动作。““你的意思是?”褚俊似乎听懂了,她想要控制连若海从他口中掌握庚子雅。可是……“你有把握就好,别伤了自己。”
他不想每一次都和夏念在吵架中分别。褚俊不放心,连若海看起来不是个好掌控的人,即使看起来品淡如菊,谦谦君子的样子,但他同样是征战沙场的少将军,绝对不好掌握。
“我知道该怎么做。”
冷霜与傲雪去了多日仍是不见任何消息传回来,难道一无所获?
在西南山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何信笺中会提及褚国,夏念怀疑是庚子雅的挑拨,同时又因为玉佩不得不猜忌褚俊。
她现在只想等冷霜他们回来,亲口告诉他西南山谷的事情与褚俊无关,是庚子雅与齐晋联手策划的。
意念中,夏念想要相信褚俊。
“怎么了?”
见她紧盯着自己,褚俊上前摸摸她的秀发,像这样没有珠钗的装饰阻隔,真好。
夏念没有拒绝褚俊的亲昵,“不,没什么。”
金玉楼外停着奢华的仪仗队,褚俊站在马车前对娄宇他们点点头,不舍的再看一眼门内,她果然不会来送啊……
“主子,时辰到了。”邢圳及时的提醒褚俊,他们不能误了离京的时辰,否则就会让西亚的大臣多等。
“走吧。”
金玉楼最高主楼的屋脊上坐着一名白衣女子,她手持旖鸿长剑,望着安街上朝北行驶的马车,夏念若有若无的苦笑出声。“到底在做什么啊,笨蛋!”
马车驶出京城北门十里,邢圳难以置信的看着挡在官道的白衣女子。“夏王。”
几乎是刹那间马车的帘子被挑了起来,褚俊瞪大眼睛望着前面,果然白衣如雪是那样的熟悉,她是来送自己的嘛?“你来送我?”
“是。”夏念心底懊悔,她到底在做什么,想也不想的就跑了来,“我忘记跟你说一路顺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