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森看看单海鹏,单海鹏蹙眉,殿内几位大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均摇头。
“既然无事就都退下吧,各自前去准备。”
望着离去的夏王,单海鹏缓缓呼出一口气,夏念除去王袍很少着白衫以外颜色的衣衫,而今日更是破天荒穿着朱色夏锦的长衫,一袭朱红似火,看起来更加慑人。难怪诸位大臣都甚是紧张。“都去各忙各的吧。”
“将军这是要为明日防备之事做准备?”
诸葛鸿点头,明日全程戒严不是小事一桩,他一定要仔细安排,以免有人趁虚而入肆意妄为。“是啊,毕竟是夏国的大事,不可儿戏。”
“将军所言极是。”
单海鹏与诸葛鸿两人自王宫分开,便各忙各的,直到傍晚才重聚在丞相府商谈明日所需注意的细节问题。
翌日城门开启前,全程戒严,全日不得有人出入。
一早朱雀城百姓便聚集在长街两侧翘首以盼,一睹褚王的风采。
辰时初刻,城门大开。
同时铜锣声响彻天地,由城外所来触目都是鲜艳的红色,喜气洋洋。
接头两侧百姓跪迎褚王,声声盼望着吉祥安泰。
“臣单海鹏、诸葛鸿恭迎褚王。”
“二位大人免礼。”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声音浑厚,却也震慑人心。
端坐马上的男子一袭玄色王袍,头束金冠,剑眉横扫,眸光如炬。
“吾王已为褚王安排好下榻之地,请褚王随臣前往休息,为您所设的接风宴定于明晚。今日您可稍作歇息。”单海鹏身为文官,负责褚俊的接待工作,而诸葛鸿则全面担负起城内安全。
迎亲队伍进城,有胆大的百姓偷偷瞧去,却不见花轿。不禁要好奇,褚王是来夏国迎亲,没有花轿,要如何迎娶吾王,难不成要骑马?即使吾王被传为战神,也不能在出嫁时骑马招摇。如此猜想,夏国百姓则不满了。
等褚俊来到御福楼,安排好一切,便让邢圳立即前来面君。
之前夏念与他不快后,虽然和好,却见面的时间不多。褚俊几乎每天都要出宫,有时甚至深夜也赶不回来。倒不是因为别的事情,只是为迎娶夏念所特别准备的轿辇,居然一夜间被毁,居然无人察觉。
这也是今日进城,花轿未至的缘故。
“主子。”
此刻的褚俊哪里还有之前温润的模样,浑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查清是何人所为没有?”
“……”
整件事情所指一人,只是这人的名字邢圳则有些忌讳,不愿提起。
怒意大燥,一掌震碎身边的圆桌,茶壶、茶碗纷纷掉落在地一片凌乱的景象。褚俊怒喝,“说!”
“是太后。”
就知道她不会如此放手,自从褚俊昭告天下迎娶夏念为妻开始,他的母后便明里暗里使了多少绊子,心心念念盼着这大婚不成才好。
先是喜服,后是凤冠。从仪仗队出玄武城,到入朱雀城,一路上经历了多少磕磕绊绊,他从未理会,如今倒好居然毁了迎亲的轿辇。“邢圳,本王是不是对她太仁慈了。”
“您是敬重太后。”
“哼!本王还承认她这个母后,可她倒好所作所为哪里让是为人母所会做的事情!”这一次褚俊是真的怒了。望着摔落在地的茶杯,褚俊冷笑,“她从来想着的就是张家的荣华富贵,哪里会考虑本王的幸福。”
之前褚俊还有所顾虑,没敢在迎嫁上做得太过,但这一次也许不需顾虑了。“邢圳,新轿辇准备的如何?”
“工匠已经开始准备了,想必不会耽误迎亲的吉日。”
“还记得本王以前的打算嘛?”
他所言略有深意,刑侦一愣,“王上的意思是……”
“没错,让工匠按照最开始的图纸打造,务必在吉日前打造出来。如果本王不能在吉日吉时迎娶夏王,那就别怪本王冷血无情了。”若真是那样,就连母后他亦不会轻饶。
即使会觉得不妥,但邢圳知道褚俊是真的被惹急了才会如此。“是,属下立即去办。”
如果不是仍旧有所顾虑,若不是张升有所改变,褚俊想他一定不会便宜张家,让他们留在褚国胡作非为。
从出生,若不是张珊英对待褚俊苛刻,褚俊的父王又怎会把他从生母身边带走。说到底,二十多年,张珊英仍旧不明白。
微微叹息,褚俊想起她的笑颜如花,心中的愤怒忽然平息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