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理会狱卒,夏念倒是对擅闯王城的人很好奇。此人是名男子,身着青衫,长发束冠,即使被打入大狱,锁链加身也丝毫不见狼狈。
“此人擅闯王城被禁卫军制止,后来大打出手,禁卫军死伤共计十七人。”
夏念再次挑眉,就他一人将禁卫军打死打伤共计十七人,真是不能小觑。“说说看,你为何要入城?”
片刻中后,男子仍旧未至一言,夏念也不急,只是口气上强硬许多,“哦?不说话?你是不愿开口还是无法开口,本王很乐意让你变成后者。”
一辈子都无法再开口。
男子愣憧须臾抬头,看向坐在正前方的女子,在阴暗的牢狱中,她一袭朱红衣衫,看起来像是触目惊心的用血染就的一般惨烈。她说出来的话更是让人心惊。
男子抬头的瞬间让夏念惊愕的是他那张英俊的容颜。啧啧,长得真不错。这是夏念的第一想法。“你是觉得本王不会弄哑你,还是不敢?”
“夏王打算对我这位平民老百姓做什么?”男子的声音不卑不亢,任谁也不会觉得他是个普通的老百姓。“用毒?还是怎样?”
傲雪忽然插话道,“普通百姓会像你一样讲道用毒波澜无惊?”
自然不会,普通百姓听到毒这个字足够惊慌失措了,又怎会平平淡淡的提起呢。
男子见自己谎言被揭穿,心知无法继续装作百姓,灵机一动,又决定换另一种方法。“我确实不是普通的百姓,而是一名生意人。”
“生意人?听口音你应该是褚国人,为何来夏国?”身为王,许多事情是不需要夏念亲自审问的,从这一刻开始傲雪正式开始盘问。
“既然是生意人,来夏国的目的当然是要做生意。”
在玄楼十几年,傲雪不是傻子,自然不会被轻易地欺瞒过去。“就算如此,你为何在那时一定要进城?”
男子眼神微动,却没逃过他们的眼睛。“有人约我在城内谈生意,眼看就要到了时辰,自然会想办法入城。”
“看来不用刑是不会说真话了。”
自作聪明的人,反而会被小聪明误了时机。就像被锁链困住的英俊男子,他所讲没有一句真话,以为可以瞒过他们,却不知漏洞百出。
听了夏念的话,傲雪对一直站在最后的狱卒道,“你来给他上邢,直到他愿意吐出真话。”
狱卒说别的也许不拿手,但用刑绝对是一把好手。狱卒点头哈腰的答应下来,又找了另外两名看守的小兵来帮忙。刑房中只见三人各干各的,一人生火一人翻找刑具一人扒掉男子的外衫。
“王,请您往后坐坐,当心脏血溅在您身上。”
活了二十几年,夏念最不怕的就是血脏了衣衫。“无妨。”
先是二十淋了盐水的鞭子抽下去,男子脸色惨白散乱了头发,连束发的玉冠也掉落在地。此刻哪里还有之前的坚定,眼神中已经出现了一种名为犹豫的色彩。
“继续,让本王看看你们的能耐,若是让他招了本王重重有赏。”
刑罚对于夏念来说施加在她身上也都不痛不痒,更何况是别人。对于夏念来讲,除非是与她关系甚好,她在乎的人外,其余的都一个样。
“喳,奴才遵旨。”他们这些看大牢的,终日关在暗无天日的潮湿地方,每天最大的乐趣也不过是给人上邢,看罪犯痛不欲生是他们最大的快乐。
当烧红的烙铁举到男子眼前,当第一下落在腹部的瞬间,刺耳的尖叫与烧焦的胡臭味同时刺激着耳膜与嗅觉的时候,夏念凤眸中闪过的是厌恶。
没错,她厌恶这所有的一切。
傲雪察觉出夏念的不对劲,想来也可以明白,如此的一切对他们来讲因为当初留下的阴影,即使不会如寒月那般无法忍受,也是不喜的吧。
“你,还是不愿意招?”
男子努力的抬起眼皮,不敢望向刚才给他身体留下剧烈疼痛的刑具,他忽然间不明白为何自己要如此执着,到底是为何?
因为家族的荣誉?可如今在褚国,有哪个家族可以和张家匹敌。
他为的不过是自己,不过是那人答应事成之后给他的好处。可用性命换来这一切是不是太不值了。
有的人可以一语正中,就如夏念。“本王不知道你为了什么不肯招供,但本王知道你是受人指使,可以要记住一点,受人好处办事,要有命。没命了就什么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