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喜,让姜远进宫见朕!”
重新拟定了出行名单,褚俊则礼部尚书齐翰与崇武大将军赫连容与工部侍郎骆应随行。
“姜远。”
“臣在。”
褚俊将之前的名单让佟喜拿给他看,“这份名单可经了你的手?”
只需一眼,姜远就可以肯定,名单上的内容是他不知道的。当初褚俊吩咐吏部拟定名单,他交给了吏部侍郎去做,只是不知名单未经他的手,如何会到了褚俊面前。“臣有罪,臣不知。”
“吏部的事情,交予你自己去处理,朕没有工夫。”
姜远跟在褚俊身边久了,深明他的性情,此时看来怕是动怒了。“臣明白。”
夏念在御书房后面的内室,等她出来,姜远已经走了。“可是忙完了?”
“都好了。”褚俊活动了身体,将夏念拥在怀中,“真好,处理好政务就可以见到你。”
“呵!”她禁不住笑出声来,说得好像忙不完就见不到她一样。近几日哪天不都是她陪在御书房中,甚至政务忙得时候还要做免费劳工。
牵着她走到榻边坐下,褚俊道,“陆墨之我留了下来,带着齐翰和赫连还有骆应去,齐翰的孩子多了些,离开也方便些。再者之前江南大汛的事情骆应做得也不错,这次带着看看,你若是觉得行,我打算提他做工部的尚书。”
这次微服出巡,看似不那么简单,褚俊应该是打算修建水利的,“好,只是我能做的也许不多。”
她对水利上的了解也许不如骆应多,她只能给出些建议要如何做,真正实施还是要依仗他们。毕竟夏念在现代是学商也不是学水利工程的,在玄楼虽也有涉及些,但夏念也不认为她自己能画图、建水库,说白了不过是纸上谈兵。
褚俊以为她是自谦,“总要比我强了许多。”
自月樱宫的樱桃树花落到结果,日子如流水,春去夏至,转眼进了七月。
三天后是出行的日子,画儿在给夏念准备衣裳的时候问道,“娘娘要带的衣裳,是素雅些的,还是平日里的宫装?”
正埋头作画的夏念头也不抬,只道,“素雅些的,最好是以前在外常穿的那几件。”
画儿自然知道她指的那几件是那几件,但,“主子,您已大婚,那些件是不是太素了?”
“无妨的。”
画中的男子站在湖畔桃花下,黑衣墨发,即使只是背影,也让人产生无限遐想,令女子怦然心动。
铃铛在一旁瞧着,“主子画得可是皇上?”
闻言夏念诧异,复而停笔细看,真的像嘛,明明是随意话的。“等墨迹干了,就收起来罢。”
“是。”得了命令铃铛就守在旁边,一边等着墨干,一边再看,愈看越发觉真的很像皇上,尤其是那一袭黑衣,挺直的背。沐若过来,她就问,“沐若你来瞧,娘娘画得可像皇上?”
几乎是不曾考虑,正视了一眼便道,“极像的。”
到了窗边的夏念挑眉,巧的是褚俊刚好走入月樱宫,在樱桃树下与傲雪攀谈,他正好背对夏念,一身玄色常服,头束赤金冠,似乎真的有些像。
原来不知何时起,褚俊的身影已经刻进了她的心中,无需在意,也能记得清楚。
与傲雪说完话,他转身,倚窗相望的女子凤眸迷离,金钗步摇珠翠满发。
“在想什么,都想出了神。”
褚俊走进,隔着窗棂,他伸手本是想触摸夏念鬓角的墨发,却不料满是冰冷,指尖摸到的是玉石宝冠,赤金凤凰钗。
“想你。”
料不到她的坦然,饶是褚俊也是怔住,“为何想我?”
夏念又是仔仔细细的审视,若是这张英俊的脸亦与画作融合,怕是话中桃花树下的男子,当真就是眼前人了。“刚随意作了话,铃铛说像你。”
褚俊道,“原来念儿心心念念,连作的画都是我么?”
“胡说!”夏念别过头去嗤笑,“我画的才不是你呢!”
红晕慢慢爬上脸颊,她岔开了话题,“刚见你与傲雪说了什么?”
平日傲雪是不会现身在人前的,宫里的人只是听说皇后娘娘身边有一位神秘人,真正见过的除去月樱宫的宫人、侍卫,也只有褚俊身边的几名宫人了。
“我与他说,出宫的时候让他不必在隐身,就当做你的侍卫跟在身边就好,这样也可保证你的安全。”
对于褚俊自行决定,夏念倒是无异,明了他是担心,故而做的安排,夏念又怎会拒绝。“好,就听你的安排。”
与夏念同行的除去小城子与画儿、沐若外,如今再加上傲雪,也需要好好准备一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