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曦温柔笑道，“早上出来的早，先去给太后请了安，便想来过来瞧瞧你。”

如今三个多月肚子已经初现圆润，夏念胖了许多，之前的衣衫是不能再穿了。旁人家女子有孕多少都会有些不适，可她倒好，不害口不恶心，吃得多睡得香。

“你这肚子……”褚曦似乎不记得自己有孕三个月的时候肚子会这般明显。“你是不是胖了？”

夏念愕然，摸摸自己的连，确实好像是圆润了。“有点吧，吃了睡睡了吃的，都快成猪了。”

正说着绯蝉将早膳端了进来，“奴婢给长公主请安，娘娘这是您的早膳，傲雪公子提议吩咐的，让您吃些鸡肉。”

“皇姐，你瞧我能不胖么。”夏念有些委屈的摊摊手，她有一群用心的宫人伺候，又有傲雪与寒月关注着她身体的变化，能不胖才怪，总是吃好喝好的。

褚曦无奈摇头，“听说你爱吃酸？”

“刚开始的时候很喜欢喝酸梅汁，可现在却偏辣口，总想吃些辣的。”

“都说酸儿辣女，不过是你的孩子，皇上想必都是极爱的。”

男孩还是女孩夏念倒是无所谓，但想必皇子是更好的。“我倒希望是个皇子，像他一样顶天立地的。”

“其实看看你，即使是个小公主，怕也是像你一般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褚曦一笑劝道，“你与皇上的孩子，想必是最出色的，男女都一样，都能撑起盛泽的天下。”

这话褚曦说的不假是出自真心的，如果是像夏念的小公主，怕也真的能撑起盛泽的天下。

“其实在我的心中，还是应该男子称帝，不是因为觉得女子无能，毕竟我做了多年的夏王，深有体会，女子想要撑起一片天太累了。”

真的很累，累心。

“好了，我们不说这个。”

夏念想起听闻的那些，她知道怕是褚曦也听过的。“皇姐，朝臣们是不是有意让皇上选秀？”

“你怎么知道！”褚曦恍然觉得自己说错了话，连忙捂住口，尴尬一笑，“你听谁说的，哪有的事。”

知道褚曦是好意，“皇姐觉得瞒得住我？”

幽幽一叹，她多希望他们能这样携手走下去，两人相扶有属于他们的孩子，平平淡淡的走下去。“自是满不住你。”

褚曦听邢圳提起过夏念在江湖时的传闻，也知道傲雪其实就是夏念在江湖中的属下。江湖是各种消息的集散地，天下间发生任何事，怕是都瞒不住她。

“其实你不必在意。”

她本不想在意，从最初开始，“外面怎样说我都无所谓，说我祸国殃民也好，善妒也罢，哪怕是妖女红颜祸水，我真的都无所谓。可是褚俊自登基以来，为了盛泽殚精竭虑兢兢业业，他哪里无能昏庸了。他明明就是那样的出色，就因为不选秀不纳妃就被说成这样，太不公了。是不是所有的帝王真的都改坐拥后宫佳丽三千，而不是独宠一人？”

褚曦见她神情悲伤，也知道她心中的苦痛，“夏念！”

这是第一次褚曦称呼她的全名，没有客气没有亲厚，只是焦急的呼唤着。

“你要相信褚俊。”

“我相信他，可是……”

豁然开朗，褚曦明白了，她不希望褚俊背负骂名吧。

月樱宫外响起小城子的声音，“奴才给太后请安，太后娘娘吉祥！”

“皇后可在？”

“在，皇后正与长公主在偏殿说话。”

小城子声音未落，褚曦已经搀着夏念走了出来。“儿臣给母后请安，母后金安。”

“起来吧，你有着身孕，这些虚礼就都免了。”

褚曦愕然，她想不通为何突然母后像是变了一个人，是接受了夏念，还是因为她腹中的皇嗣？

恐怕是后者吧。

夏念想了许多张珊英亲自到月樱宫，却没想到她是为了褚俊选秀一事来的。

愣愣的听张珊英讲完，大概就是说如今她身怀有孕，并不能侍奉皇上，为了江山社稷着想，褚俊理应选秀。

“母后！”

褚曦有些生气，夏念如今有着身孕，她身为他们的长辈，怎能跟夏念说这些。

“母后教训的是，皇上贵为天子，不应该受到委屈。”夏念一顿继续道，“如今儿臣不能承欢侍奉，也确实需要一些姐妹来服侍皇上。”

似乎张珊英也没想到夏念会答应的如此痛快，反倒是不知该说些什么。“既然皇后晓以大义，哀家回来会跟皇上商量的。”

送走张珊英，褚曦难以置信，“你居然会同意？”

“原因之前都跟皇姐说了，我不是不想独占他的宠爱，换言说我比任何人都想独占他。可褚俊是帝王，他是明君不应该为了我而背负污点。”

这就是夏念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