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若洋从尚悦悦的身后搂住她的纤腰,抓起她颤抖的双手,一把手枪蓦地塞进她的手心里。尚悦悦下意识的挣脱,“纪若洋,犯法的,杀人需要填命的,我们走吧,走吧……”她的全身一阵麻木,轻飘飘,灵魂出窍的不断劝说纪若洋。
因为Jack已经得到了这世上最残忍的报复,尚悦悦去世的爸爸从小便经常跟她说同一句话,得饶人处且饶人。
在她的心里,纪若洋一直都是那个15岁温柔体贴的小王子。从来就没猜到过,重遇后的纪若洋,会蜕变成一个恶魔,不,比恶魔还要邪恶恐怖的撒旦。她几乎无法去想象,自己深爱已久的人,会是一个草菅人命的黑暗使者。
心灰意冷吗?也没有,她只不过是在自嘲自己跟他的距离越来越远。甚至再也找不回当初那些最美丽的平衡点。
纪若洋在她耳边低声质问:“这个欺负过你的人,值得你留恋?”他漆黑狭长的双眼染上一层薄冰,他做这些为了什么?完全是给她报仇,尚悦悦竟然还不领情?
他用残忍的手法杀鸡儆猴,他还要去警告天底下所有的人,欺负尚悦悦,就等于玩命。这世上,只有他能欺负她,其他人,免谈!
可他却浑然不知,尚悦悦是不想他双手沾满血腥,不希望纪若洋为了自己再去杀一个人。
Jack被几个保镖按住无法动弹,地上一滩一滩的血迹被冷风一吹,开始干枯,血腥味却更浓。
尚悦悦不可能听纪若洋的话,开枪去解决一条活生生的性命。在她的理念中,人再有错,也可以采用合法的手段去让他得到应有的惩罚。而不是直接让他没命,丧生在一次错误里。
“纪若洋,放了他吧,他已经得到应有的惩罚!我一直都没来得及跟你说,我们那天晚上真的没有发生什么。真的没有……”尚悦悦用尽全身力气吼出最后那四个字,“真的没有”,她希望纪若洋可以听自己的解释。
纪若洋阴沉低笑几声,每一笑,都足以让所有人冰冻三尺。
纪若洋松开了尚悦悦的纤腰,把枪也一并从她手中抽走。尚悦悦顿时全身放松,踉跄的倒退几步,以为纪若洋愿意听自己劝了,被吓得没有半点血色的小脸勉强溢出一抹浅笑,“我们走吧,让何冲放了他。可以吗?”
纪若洋微挑眉尾,“走?”呵,难道说,尚悦悦是心甘情愿被那个男人侮辱?可他不杀了他,顺不了气。
尚悦悦很真诚的点头,眼睛清澈透明。刚刚她就想,如果纪若洋这一次真的愿意跟自己离开,听了她的,把Jack放了,那么,她就愿意去相信他说的名正言顺,她也会尝试去看待那段不堪的一厢情愿!有的爱,无论多苦,多让人瞧不起,都依然坚持如旧,并不只是因为爱所以爱,而是她在他眼里,找到了自己的位置。
有很多事情,都能一瞬间恍然大悟,又有无数疑问,需要花费很多时间去了解,依然一头雾水。
纪若洋伸长手,修长有力的五指握着手枪,缓缓拉开枪膛。他说一就不二,尚悦悦要他放他走,他就偏不放。如果不杀了Jack,他这辈子都会隐隐内疚。
“不要……”
砰——
两声清脆巨响差点震碎了尚悦悦的耳膜,纪若洋的枪法很准,直开两枪刺进Jack的胸口,心口处再次开始大量出血,尚悦悦甚至还感觉到,她脸上沾到了Jack溅出的血滴。
Jack双腿无力跪地,手颤颤的按住中了两枪的胸口,双手沾满鲜血,极其凄凉的大笑出声。很难想象,一个在亚太区新崛起当红偶像,即将要成为过去。
双眼艰难的半眯,瞳孔开始扩散,可那犀利的眼神,一直落在尚悦悦身上。把眼皮撑大,软瘫倒地,两只颤抖的手很快的失去了知觉,脸色瞬间变成灰暗。
尚悦悦紧紧的捂着耳朵,眼神抽离空洞,脸色变得更加惨白,不断的摇头,她不相信纪若洋真的又为她杀人了,也不敢去回忆刚刚那两发子弹穿进Jack胸口时那一幕。
这只是一场噩梦,恶作剧,一定是这样。她在心里安慰着自己,希望可以从梦里醒过来,醒来之后,一切如常,不该发生的,不要再发生。
纪若洋意识到小女人是被吓到了,他把枪抛给身后的何冲,三步当两步快速走到尚悦悦面前,伸手箍住她,按住她的脑袋埋进自己胸膛,用实际的行动告诉她,不要害怕,以后再也不会有任何一个人能伤害到你半点。
尚悦悦的全身都很冰冷,微微抽泣,当眼泪滑落掉进纪若洋半敞开的胸肌时,纪若洋一僵。眼底尽满内疚。
他怎么知道她会这般胆小,而他也还没发现到,他对尚悦悦的情感,已经不再是情|妇,玩物的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