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尚小姐,纪老首长有请您到军区一趟。”
尚悦悦迟疑了一会儿,便跟着张管家上了车,出发到军区的纪家庄园。
在车上,尚悦悦想了很多关于过去的事情。
她想起年少时候,纪天海便已经是首长,当时尚军是军队的副首长,他们两个是铁一般的兄弟,做什么都是两个人有商有量的。后来就是不知道因为什么事,尚军忽然间就退了伍,急忙的带着尚悦悦跟尚悦悦的母亲离开了A城,去了巴黎。
再后来,尚悦悦母亲查出了癌症晚期,虽然有到医院治疗,只是癌细胞扩散得太快,熬了半年便去世了。从此以后,尚悦悦便跟着尚军相依为命,有一天尚悦悦醒过来,发现不见了尚军,而尚军写了一封信,告诉尚悦悦他要去其他地方半点事情,有好一阵子不回来,要她自己照顾好自己,还给她留了一笔财产。
尚悦悦还以为尚军只是去其他地方散散心,所以也没多大上心。
过了几天,就传来了尚军的噩耗。
那些不堪的回忆,堵在她心口,甚是难受。
“尚小姐,请。”很快,奥迪车便进入了军区大院,直通纪家庄园。
张管家停了车,便有仆人来给尚悦悦开车门,做着个请的动作。
尚悦悦深深的叹了叹气,没想到,她又一次回到这个充满了最美好回忆的军区大院。
五年前那一次,她是充满了期待,五年后,她是带着绝望。
张管家带着尚悦悦一路走进书房,张管家推开了门,让尚悦悦进去。
尚悦悦迟疑的顿在门口,“张管家,纪老首长他……”
“尚小姐请放心,纪老首长不会对您做什么。”张管家以为尚悦悦是担心纪天海会对她不利。
尚悦悦摇了摇头,一只手紧紧的握成拳,“我其实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好奇,纪老首长为什么会找我。”
“这个尚小姐进去便知道。”张管家再次做了个请的姿势,让尚悦悦先进去。
尚悦悦迈着沉重的步伐走进书房,古香古色的装潢,墙壁上挂满了各个时代的刀剑,字画。
纪天海苍老憔悴了许多,只见他坐在偌大黑色书桌后,靠着转椅,若有所思的仰着头看天花板。
尚悦悦第一次有一种错愕,因为在她的印象里,纪天海何时何地都一副铁骨铮铮,不会有这种颓废的时候。
然而这一次,却让她惊了惊。
纪天海并没有正视尚悦悦,继续保持着仰头望天,耳朵一动,问:“你来了?”
“是的,纪老首长,我来了。”从进书房后,尚悦悦便猜得出来,纪老首长这是有话要跟自己说。
尚悦悦一步一步慢慢的走到书桌前,跟纪天海近距离的接触。
小的时候,她很怕纪天海,只要是一见着纪天海,自己说话的语气都会变得吞吞吐吐。而每次她都会让纪若洋挡在自己身前,下意识的让他来保护她。
空气倏然间凝固住,就连呼吸都透着一股淡淡的冰雪。
尚悦悦不得不承认,纪天海跟纪若洋一样,即使不用说一句话,都能直接冻僵人,真不愧的亲生两父子。
在尚悦悦走了神时,纪天海忽地沉沉开声,“知道这一次我让你来,是为何事?”
纪天海忽然说话,尚悦悦直直的吓了一跳,心脏猛跳不停,连回答都变得谨慎了,“不知!”
纪天海拿起放在一旁的拐杖,支撑着身体站了起来。
尚悦悦心底有种难受,是自己感觉错误吗?她怎么觉着,现在的纪天海有点可怜。
“小悦,你真的很像她。”纪天海叹息连连,空气骤然间变得好凄凉。
撇开其他不说,在纪天海的心目中,见着尚悦悦,就等于见着当初的她。
纪天海也分不清是在折磨着自己,还是真的不喜欢尚悦悦跟纪若洋在一起。
但是,尚悦悦却越发的懵了。
纪老首长说她很像她?她是哪个她呢?
尚悦悦刚准备开口去追问,纪天海忽然按着胸口难受的咳嗽起来,咳着咳着,喉咙传来一阵血腥,纪天海的浅笑里,有些许苦涩,看来他的时日,是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