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鱼跳下了沙发,旁若无人的绕过廖冰身边走上楼……
廖冰看着小鱼小小的背影,也不知道他现在是生气还是怎样,但她最担心的还是纪若洋。所以立马就开始跟纪若洋道歉,“若洋,我真不是故意的,你会相信我的是吗?我……”说着说着,她自己都发现,没什么好说了。
纪若洋拍了拍自己旁边的沙发,暗示着廖冰坐下。
廖冰虽然心有余悸,而且嗅觉到了这个男人身上有着一抹很浓烈的阴森。可他会即将是她丈夫,要过一辈子的。尽管她再不想往前走,可双腿就是不听话的走过去,轻轻的坐到纪若洋身边,“小孩子就是那样……我待会儿一定哄好他。”
“咦,若洋,你觉得我们是不是要先去领证比较好呢?”
“婚纱过两天就送来了……”
“你婚礼当天穿的西装挑好了吗?”
“爸,是不是还不愿意接受我?”
廖冰一直在找话题要跟纪若洋说,而坐在她身旁的那个男人,静静的凝视着酷像尚悦悦的廖冰,冷眸平静如常,手忽然挪到廖冰的下巴边缘,用力拽过自己面前,廖冰的脖子感到了一阵生痛。
廖冰虽不笨,可纪若洋这种男人,就连精通心理学的王诗佳都不能了解,她又怎么可能读得懂纪若洋的心?
她如今唯一能依靠的就是自己这张像尚悦悦的面容,还有肚子里的宝宝,那是她仅剩下的两张黄牌!
纪若洋冰凉的薄唇斜斜的上扬到一个最完美的弧度,轮廓深邃冷硬,眸子里视线,宛如是盯着一只小猎物一般的危险,还间杂着一缕若有若无的煞气!
廖冰被纪若洋捏着下巴,甩不开,挣扎不得。只能硬生生的把疼忍着,双手紧紧的攥成拳。
隔了半会儿,纪若洋忽然开声,一字一字,缓缓慢慢的道出:“廖冰,很不喜欢小鱼?恩?”
嗓音低而沉,渗着一抹颇有蛊惑人心的磁性。明明是能吸引人的,但此时此刻听在廖冰的耳朵里,所有的话却成了侩子手,一字一句的砍进她胸口。
廖冰下意识机械的摇头,艰难的说话,“不是,我很喜欢小鱼!真的很喜欢……小鱼是我的儿子,我怎么……怎么可能不喜欢……”
“很好!有我孩子了?几时的事?”纪若洋很诡异的转开了话题。
就连廖冰都觉着奇怪,若洋怎么会忽然间从小鱼的话里,跳到她肚子里的宝宝?
廖冰的声线更为颤抖,“你忘了吗?两个月之前,那天晚上你喝醉了酒,把我看成尚悦悦……然后,一直叫着她名字,那天晚上,我们做了好多次。”
“做了好多次?”纪若洋的嗓音越发阴森,听着压根就没有愤怒的迹象,更像是随意聊天。但是,他身上暗如撒旦的气场,已经暗示了廖冰,他在生气。
廖冰被逼着对上了纪若洋储满冰渣的双眸,浑身冰寒,尤其是听到纪若洋说,“做了好多次?”那个反问句时,她身体不由自主的抖动。
小鱼回到三楼的儿童房间,轻轻把门关上,这会儿才委屈的默默掉眼泪,再抬起手悄悄把泪水擦掉。
而当眼泪沿着脸颊滚落的时候,脸上一阵刺疼,他虽然小小年龄,但平常是最注重自己外表的。换着往常,被廖冰指尖刮了一下,哪怕是没有伤痕,他都会大闹大吵一场。偏偏,他今天没有!安安静静得很……
哭了一阵子,小鱼又站了起来,屁颠的坐到自己床.上,从枕头底拿了儿童手机,摁下摄像功能,把自己的狼狈样发给媒体。发完以后,开始找尚悦悦给他买的蜡笔小新书包,把平常爱吃的零食,玩具,统统塞进去。拉开抽屉,拿出小猪钱罐,他对数字不感冒,但Joe外婆说过,在中国,一大张,而且红色的的毛爷爷就能买好多好多东西。所以就找了几张人民币一百块,澳币一千块,塞进自己牛仔裤的叮当裤袋里,把手机挂到自己胸前,背好书包,悄悄的拧开房门,轻声轻步逃到别墅后花园。
张妈在后院的佣人套房里收拾好了行李,便看到小鱼一副“我要离家出走”的绝对,往自己这边走来。
“张奶奶,你带我去找妈妈好不好?我不要待这个鬼地方了,不是人待的!”小鱼走近张妈,张妈毕竟年老了,视力大不如从前,所以小鱼站到了自己面前,她才能看得清楚,孩子脸上多了一道长长的指甲红痕。
可是,张妈有点犹豫了!毕竟小鱼是纪若洋的儿子,她带走了,万一尚悦悦回来找呢?
小鱼察觉到张妈准备要拒绝自己,他撒娇的拉着张妈的手,小肩膀哽咽着一抽一抽,还背着书包,脸上又有伤,小脸蛋一串串透明珍珠。换着是谁,都不忍心要拒绝。
“张奶奶,您带我走吧……您带小鱼走好不好?小鱼想找妈妈,我想妈妈了……”奶声奶气的哀求声,听得张妈的心那是一个软。
想了很久,张妈总算是做了决定,反牵住小鱼柔软的小手,慈祥的笑了笑,“小鱼,张奶奶带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