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山容易下山难这句话,只对无比险峻的山才适用。下山的路走起来倒是轻松多了,不过半个小时,我们就又回到了王婶家里。
我们把五十多根桃木插到菜地的边缘,把整片菜地均匀的围了起来。
接着唐宁抓住家里的黑狗,靳勒拿出竹刀,在它前腿上割了一刀,两个男生按住黑狗,取过先前从厨房里拿出来的不锈钢盆子,把它流血的前爪提起来,让血滴下来流到了盆里。
一会儿血流的速度就缓了下来,靳勒只得在它另一只前爪上也割了一刀,过了好久,才接满小半盆狗血。
那狗被放完血,已经没有挣扎动弹的力气,躺在地上大口喘着气。靳勒拿出涸红粉和纱布,帮它包扎住伤口,唐宁拿出提前备好的鲜肉和水,拿出一只空碗打了几个生鸡蛋,放到它面前。
我看着躺在地上的狼狗,心里一阵心痛,幸好是条大狗,要是小狗被这样放血,肯定已经挂了。
但那狗极是听话,北方了那么多血也没有攻击他们。
放好狗食的唐宁,起身抓过旁边的一捆绳子,放到靳勒面前。
靳勒把绳子卷成一团,放入盆里,狗血散发着浓烈的血腥气浸染着绳索,不一会儿,血就全被浸到了绳子上,变成血淋淋的一团。靳勒提起浸泡好的绳索,和唐宁走到菜地里,沿着围住菜地的桃木上一根根的缠上去。
等我们再把香烛纸钱和公鸡捉来准备好,时间已经到了晚上五点半。简单的做了点晚饭,吃完之后,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我们把凳子搬到房子前面的院子里,三个人坐着,没人说话。
我把裤袋里的凝金摸出来,静静的看着散发出隐隐黄光的这枚小珠子,心里异常忐忑。
“要是我身上生出了黄色的鳞片,你们别害怕。”
我抬起头说到,试图缓扭过头解下自己紧张的心情。
“放心吧,如果你变成怪物,大不了我委屈下,娶你回家好了。”
靳勒挑着眉毛说道,脸上的笑容却很是勉强。
我看了看唐宁,只见他的嘴巴微微张了两下,却没有说话。
我一个心狠,闭上眼睛,一巴掌拍到自己的嘴上,接着喉头一哽,把那粒黄色的珠子吞了下去。
等了快一分钟,没有预想中五脏六腑都翻腾起来的不适应感,除了胃里有点微微发热,居然什么感觉都没有。
我闭上眼睛,努力想感知下自己胃里的感觉,只感到那阵温热更加温暖了一些,不但不是难受,反而很是舒服,仿佛是冬天时候站在太阳下面那种暖洋洋的受用。我舒舒服服的坐在凳子上,甚至是想伸个懒腰。
“怎么样?没事吧?”
靳勒低沉的声音从我耳边传来,我感觉到他担心的情绪,抑制住自己想要伸懒腰睡一觉的冲动,转过头睁开眼睛对着他笑了:“没事,任何不适应,热热的挺舒服的。”
只见靳勒的脸上担忧的表情变成了惊愕,他嘴巴张得大大的,眼睛一眨不眨看着我,像是看到了什么让他极度惊讶好奇的东西。
“怎么了?”
我看他的表情很不正常,带着惶恐问道。
“你。。你。。你的眼睛。。。”
他长大的嘴巴里结结巴巴吐出这几个字之后,再也没有说出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