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外面的阳光好温暖,空气也好清新!咦?那个是草吗?”少女欢快的奔向旁边的绿草,摘下了一株握在手中,轻轻放在鼻子前闻着。
“……”异叹了口气,这女孩是长大了,但是仅仅是身子变大而已,至于思想依旧像是个7岁左右的孩子。
“哈哈,异,不是说好了要带我去你的家乡吗?快走吧。”女孩像一只八爪鱼似地缠住了异的衣袖,脸上是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
克尔泽草原上依旧烈日炎炎,茫茫的草原上一黑一白两个身影显得格外突兀,只是今天竟然有了微微的凉风。再平静的草原也是会有起风的时候。
异也无奈,这事是要从三天前说起。
那日被蜘蛛咬伤之后,朦朦胧胧中听到有人的谈话声,醒来后便看到这个女孩一直趴在床边,一动不动的看着自己,那双淡紫色的眸子竟令他感觉如此熟悉。
“嘿嘿,你醒啦。”小女孩眨了眨眼睛,一脸童真的看着异。
“这里是……”异揉了揉有些微痛的头,又活动了活动肩膀,他打量着这间屋子,四面都是石壁,竟没有一扇门,空荡荡的屋子只有一盏烛火和身下的这张石床。分明像是一间石墓。
“这里是我的寝宫哦。”女孩吐了吐舌头道。异终于想起来了,自己去梦城的路上,经过草原时无意中进入了这个墓道,然后被一群蜘蛛袭击,然后出现了一个少女,正是这个女孩。
异走下了石床,依旧打量着四周,既然没有门,那他又是怎么进来的?而且眼前的少女似乎和那时所见到的有所不同,她身上的凌厉完全不见了踪影,有的只是一个女孩子该有的天真。
“外族人,伤好了就快些离开吧。”一个突兀的女声幽幽的回荡在房间里,异四处打量,这里除了自己和那个女孩并没有其他人,若要说有,也只剩下身边那秉幽幽的烛火。
“水静,不要赶他走,古墓里好久没有人来过了,翊儿想让他留下来。”那还嘟起小嘴望着异身旁的烛火。
“翊儿,这不是你任性的时候,我们魂族世世代代守护这古墓,这是先人遗留下的训诫,不允许外族人轻易进入,更何况他是玉人!”火苗上下抖动着,像一个训斥孩子的长者。
“可是他解开了古墓灵言,所以他是被允许的!”女孩争辩着。
“翊儿,你可要知道上一代凫依……”
“我不管!”女孩的目光刹那间变得冰冷,与刚才的天真截然不同,她的声音回荡在空荡荡的墓室,像一道催命圣旨令空气瞬间凝结。
“翊儿……”烛火微颤,然后便再没了动静。
女孩回过头,目光再一次清澈了起来,“玉人朋友,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异。”他答道。不知为何,这个女孩总让他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就好像某种力量的牵引,连他进古墓的原因也似乎和这个少女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就这样在古墓一呆就是三天,这个叫翊儿的女孩,带他几乎参观了古墓所有的地方,原来每一个墓室的入口竟然在地面上,每一个入口都要由翊儿念动咒语才能开启,怪不得没有人能走进这个地方,而他的进入果然是个意外。
当翊儿带着他来到一扇铜门面前时,异甚至听到自己的内心有一个声音在说,这里他来过。
青铜门上绘制的是一副城池俯视图,巨大的宫殿覆盖了整个山峦,高耸林立,甚至有些已经植入云端,城外全部是林立的参天古木,堪称壮观。而城中的人个个形貌特征鲜明,正和自己初进甬道时壁画上的一模一样,难道那时壁画上的人们建造的就是这个?
这时异注意到,这里的人还有自己从来没有见过的,他们的背上有着巨大的羽翼,有些甚至连手臂上也是片片的羽毛,还有一些下半身竟然是蛇尾!这些难道也是魂族吗?“这些是你的族人吗?”
“不知道。翊儿从来没见过。”
随即,翊儿念动起咒语,这扇巨大的铜门缓缓的打开,眼前的一切让异也不由得为之震惊——那是铜门上的城池啊!
在铜门打开的一瞬间,巨大的空间里无数发光的爬虫攀爬在墙壁上,照亮了整个黑暗的地下。
异看着这宏伟的城市就在自己的脚下,那些荧光将城市无形中镀上了一层磷光,自己又怎能想到在这从来不见天日的地下,竟会有这样一个世界的存在。
只是,这座沉睡在地下的城市却充斥着淡淡的死气,安静的令人窒息。
“水静说,这里是翊儿的家乡。”翊儿轻声道,声音中流露出淡淡的委屈“但是翊儿一点不喜欢这个地方。”
异的头微微的痛了起来,总觉得缺少了什么,自己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越是想要想起来,却令自己疼欲裂。索性也放弃了思索“我们回去吧。”不知为何,他竟然下意识的想要逃离。
异知道自己不能再这里久呆,尽管这里的谜题让他放不下,但是落白那边还有重要的事等着他。而且,这个地方总让他不安。
“如果你不带我一起走,就把你关在这里一辈子!”当异提出要离开的时候,女孩像炸了毛的狮子咆哮着。
“……”
就这么,异还是暂时留在了古墓里,直到他同意了少女无礼的要求。
烛火依然在跳动着,映衬着异的脸庞更加冷峻,就这样异静默了许久,幽幽的女声再次传来,“你可知这孩子这对我们魂族是多么重要?”
“不知。”
“是啊,这对于你一个外族人没有什么,但对于我魂族来说,凫依便是魂族的根,翊儿身为第九代凫依,是我们族人用生命换来的。你应该发现了吧,古墓如此之大,却没有见到其他人。”
“其他人都哪去了?”异依旧清晰的记得那青铜门上人们格局形态的身影,但是这地下的城里,却多了死气。
“死了。”烛火微微的跳动着,“这要从很久以前说起了。看到墙上那些石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