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了一下午,黄昏来临时,终于把舒建生名下的房产手续办理完,和周律师约定了明天见面的时间,我就近找了家酒店住了下来。我能感受到舒夏不想见我,所以我没回奶奶那儿,我讨厌分离,所以决定不去面对舒夏离开的时刻。
第二天,一切都跟往常一样,我早早起床,来到酒店餐厅吃早餐,心里却总觉得空落落的,时不时拿起手机去看时间。
当第五次低下头去,现时间已经是七点半,我再也坐不住,飞快地冲出了餐厅,狂奔到车库开上车往监狱驶去。
我还是违背不了自己内心的想法,我想见她!
从大坪到弹子石距离并不远,只有十公里左右路程。可早高峰时期路上堵得几乎要凝固。我紧赶慢赶,终于在一个小时之后到达监狱门口。停下车,我用力地松了口气,八点半刚过,舒夏回监狱的时间是九点钟,我想她一定会多陪陪奶奶,赶着点回来。
不出我意料,等了将近二十分钟,马上就要到九点,我看到一辆出租车停在了监狱门口,舒夏从车上下来,转头看了一眼监狱,伸手去绾耳畔的散时,她的眼角余光看到了我。
我看到她眼中一闪而过的慌乱,心中有了些底气,走到她面前,道:“我知道你可能并不想见我,但我忍不住,我总是在该做和想做之间做错选择,但这一次,我觉得自己并没有错。时间过得其实很快,我想我们很快就会再见面的。”
舒夏恢复了平静,目光在我脸上凝视许久,她低下头去:“也许吧,如果还有机会的话。”
“当然有机会。”我迫不及待地说道,舒夏讶然抬头,奇怪地看了我一眼,我这才想起我们的关系,讪讪地低下头去:“我还要把盛华集团还给你,怎么会没有机会。”
“辛苦你了。”舒夏语气平淡,顿了顿,她说道:“时间到了,我进去了,再见。”
我强忍着没有伸出手去拉住她,看着她头也不回地走向监狱门口,一直到她身影消失,自己满心的期望,也随之破碎成一片模糊的光晕。
颓然返回车上,在返回主城的路上,周律师给我打来了电话,问我在哪里。我摆脱他先去办理着手续,自己则赶往上清寺,我怕奶奶心情不好,想要看看她。
我已经告诫过奶奶家的几个保姆,除了我之外,舒家任何人来都要给我打电话,那帮为了利益枉顾亲情的人,我不介意用最大的恶意来揣度他们的心思,奶奶经历了这么多,身体本就不好,已经不能再承受打击了,对奶奶的照顾,被我排在了第一位,甚至高过盛华集团。
奶奶的情绪很低落,我到的时候,她正一个人坐在房间里,翻看着一堆老相册,老花镜下,眼角还有未干的浑浊泪水。
劝说的话已经说过,我不知道该如何才能让奶奶心情好些,只好陪着她坐着,不时指着一些舒夏小时候的照片问她,想要转移她的注意力。
以后只有我一个人,而我势必会变得非常忙碌,我不放心把奶奶一个人留在家里,可却又想不到办法。奶奶是绝对不会同意去医院或疗养院的,之前我和舒夏就劝过一次,见她态度坚决,只好放弃。
陪奶奶说了一上午的话,中午吃过饭,我才告辞离开。周律师那边能办的已经办完了,股份转让尤其涉及到遗嘱,手续非常麻烦,整个下午我们都待在审批大厅,终于赶在下班之前办完了手续。
而明天,就是我正式进入盛华集团的时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