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希儿淡淡说道：“李猛和邓翔，都只是黑十字放养的孤儿。这你应该也知道。邓翔就不说了。李猛心里的妒火，的确是穆青一点一点激出来的。而更多的，还是李猛不甘心自己身为一个试剑石，而对你产生的愤恨。”

“试剑石？”

我眉头微微一皱。

林希儿淡淡一笑：“李猛的死，归根结底，是他认不清自己的定位。他本来就是一块试剑石，他本应该辅佐你登上巅峰，可惜他有些托大了。他不甘心一直被你压着。所以，他就变成了真正的试剑石。”

说到这个，林希儿漂亮的眼睛里就绽放出光彩，她迷恋地摸着我的脸：“你的成功，再多的试剑石，也在所不惜。因为你是做大事的，你将带领黑十字重新走向辉煌。”

我很想说，可这不是我想要的。

但是我又不忍心说。

因为我知道，除了那对我越来越纠结的爱恋，真正让林希儿坚持到现在的，应该就是这个信念了。我不忍心，我不忍心破坏林希儿的这个美梦，这个不太可能实现的梦。

今天的她，是我认识她以来最美的林希儿。

只是我的心里，还是有些痛。

陆妍的死，是因为对自己的定位不够。她本来按照自己父母的命令，一直帮我，很可能我和她会一直在一起，可惜她选择了极端派。

而李猛的死，同样是对自己的定位不准。

当然，这一切的一切，还是要归功于穆青那个妖孽。

林希儿明显不想过多地去说穆青。

但是正是她这种刻意的回避，才让我更能感觉到穆青有多厉害。他几乎是从一个局外人，一直走到的今天，成功担负起了左魔一派的兴衰。

没有人给他制定什么计划，没有人给他安排什么阴谋。

一切都是靠着他的真材实料，见缝插针。

相比之下，我算什么？

我苦笑一声。

“那一号的意思是……”

我问出最后一个问题。

林希儿继续解答：“所谓一号，就和当初滕老，穆剑霖那两个年代时候的一号一样。那就是离右魔这个位置最近的人。只是很可惜的是，他们都失败了。你就是一号。而穆青，则是另外一个一号。”

“什么？”

我楞了一下：“另外一个一号？”

林希儿眼睛闪出一道精光：“左魔继承人的一号！”

“你是说……”

我浑身一震，马上就听出了林希儿的意思。

林希儿笑着点了点头：“所以说，这次是我们最好的机会。现任的左魔，应该已经到了寿终就寝的时候了！左魔一派肯定会群龙无。”

我深深吸了口气。

搞了这么久。

原来真正的战斗，依然是我和穆青之间的！

只是……

不同的时间，不同的地位，不同的利益关系，把我们两个人，摆到了两个不同的对立面！

事情就是如此奇妙。

事情就是如此操蛋。

可是……

我特么不想当什么右魔啊！

我特么不想参与任何黑十字的事情啊！

因为我对什么黑十字，真的没有一点归属感啊！

相比起来，我对鬼谷门还算是有一点点感情。因为刘老头，因为楚可儿，因为蒋思琪，也因为狐狸。

不过。

今天听到的这所有，几乎解答了我心中所有的疑惑。

虽然黑十字对我来说，依然还是虚无缥缈。但林希儿说的一切，却给我一种我一直在为右魔的保守派战斗的感觉。

这种感觉虽然不好，但我也不得不认。

原来黑十字，一直离我这么近……

现在的困惑，只剩下了唐雪娇的梦境，那是陆妍父母那两个坚定的保守派留给我的，是不是和林希儿说得一样。如果一样，那这些事情，就可以确定下来了。那些梦境里，两个老人还给我留了一些什么？会不会对我有什么帮助？

“曹家，是不是极端派的？”

我看着林希儿的眼睛问道。

林希儿展颜一笑：“是不是，明天你不就知道了？”

我一下子就明白了林希儿的意思。

明天。

明天也就是我真正去见秦博的时候。

我突然眼睛一亮。

难道秦博想对曹家下手……

“刘毅。”

旁边的林希儿突然叫了我一声。

“嗯？”

我嗯了一声。

“天亮了……”

林希儿突然幽幽说道。

我突然心里一空，我觉得这一次，我是真的要失去林希儿了。

永远的。

永远的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