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向牧分手之后, 陈国良满面笑容, 对冬至二人道:“两位大师,这么晚,我就不打扰了,还请有空到香江作客,我一定会好好招呼二位的!”
他先后两次见过二人降妖伏魔, 又知道他们是有关部门的人, 自然有心交好。
冬至淡淡道:“陈师傅, 我们知道你在香江名望高,但名望这种事, 有多大本事, 就配多大名声,如果德不配位, 迟早都会自食其果, 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陈国良满脸羞愧道:“明白明白,这段时间我也吃了许多教训, 二位的话我一定记在心里,以后尽量低调, 也不会再夸夸其谈了!”
他很清楚自己有几斤几两,在那些富豪面前忽悠几句也就算了, 真要是碰上上回韩祺魔胎的事情, 死了都没处喊冤,哪里还敢不吸取教训,更何况能够认识冬刘二人, 于他而言是大机缘,他还想跟两人交好,以后也算多一条路。
冬至缓了语气,道:“关于韩祺那件案子,我们想让你帮一个忙。”
陈国良忙道:“请说!”
冬至:“洪锐跟董巧兰前往泰国之后离奇失踪,至今未归,我们猜测,这两个人,很有可能有去无回了。”
陈国良想起那天在酒店房间里看见的血腥场面,忍不住暗自打了个寒噤,觉得此生都不想再经历第二回了。
他听见冬至道:“但是董巧兰有一个闺蜜,名叫齐蕊,跟董巧兰关系很好,警方推测,董巧兰很可能跟她说过什么,她知道的东西,也许要比我们想象的多,但这个人因为在内地欠下高额债务,现在很可能前往香江暂避风头,据说此人在香江喜欢经常出入上流社交场合和名牌卖场,警方已经在跟那边接洽寻找,不过陈师傅你与香江豪门往来频繁,我们想请你帮忙留意一下,如果有齐蕊的下落,马上联系我们。”
陈国良一口答应下来:“冬先生放心,我回去就找人打听,一有消息立马通知你!”
冬至把自己的电话和齐蕊的照片一起给他。
目送陈国良上车离去,刘清波道:“这幅画你准备怎么办?”
冬至道:“寻找石碑是总局下达的指示,我先问问龙局,再看他的决定吧。”
刘清波哂笑:“师父就是师父,还装什么龙局!”
冬至无语:“我这不是怕你心里介意吗?”
刘清波切了一声:“我心胸宽广如海,不跟你一般见识,那是让你,要是不让你,龙局前面还有你的份吗!”
他当先迈开腿走入酒店。
冬至摸摸鼻子,跟在后面。
反正他最后也没能拜师,就让人家占点口头便宜吧。
向牧果然信守承诺,在他们回到酒店的时候,画也跟着一道回来了。
冬至和刘清波摊开《少华行旅图》。
再次近距离看到这幅画,两人一眼就看见山脚下溪流边那块一般人不会第一眼就留意到的石碑。
冬至不得不去买个放大镜过来。
在放大镜的作用下,在泥土里露出来的那截石碑,上面的碑文纤毫毕现,果然跟他们之前看见的一样。
两人不约而同对视一眼,先是松一口气,而后又沉甸甸的。
因为疑似又一块石碑地点的出现,无非意味着风波又起。
“你可以向龙局报告了。”刘清波道。
“等等,我们先理清一下思路。”冬至道,“明代永乐年间,一位画家在少华山脚游玩,把周围风景画下来,无意中将这块石碑入了画。在画里,石碑已经半露出土,可能是被人挖出来之后,觉得没什么用处,又弃之不理,但从明永乐到现在,起码有六百年左右,我认为,就算我们找到对应画里风景的地方,石碑很可能也不在原处了。”
刘清波不耐烦作推理:“这种事情就不劳我们操心了吧,我们现在离少华山十万八千里,总局肯定会让西北分局的人去负责这件事的,少华山那么大,拿着这幅画去对照图上的方位,老实说,我不怎么看好,不过这总算也是一条线索。”
冬至将画一点点卷好,然后拨通了龙深的电话。
……
唐净从浴室出来,看见坐在自家沙上津津有味看着漫画的人,不由揉了揉额头。
“我到现在都没想明白,为什么我会把你带回家里来?”
明弦抬起头,一脸无辜。
“因为我说我很害怕,死缠烂打非要跟着你回来,对了,糖糖哥,我还想针对你做一个专访,作为我新小说的男主角素材。”
“你明天就回去,还有,不要叫我糖糖哥,以及,我也不做什么采访,不许把我写进书里!”唐净从浴室里拿出一套干净的睡衣和浴巾,往明弦头上一扔。“去洗澡!”
明弦哦了一声,举起手上的书:“这本漫画我也买了,作者画得特别有意思,而且你觉不觉得,漫画里的故事,跟你们的工作好像有点相似?”
唐净看了他手上的《有关部门降妖伏魔事件簿》一眼,随口道:“这种漫画海了去了,这是朋友送我的签名本,我不看国产漫画的,他非逼着我收,你要是喜欢就拿回去看吧!”
明弦眉开眼笑:“谢谢糖糖!”
省略了一个哥字,剩下的称呼更腻歪了。
唐净动了动嘴,忍下想纠正他的冲动。
有外人在,他也不能办什么公事了,反正这间屋子平时他也不回来,基本不会有什么与特管局有关的东西。
随手捡起明弦刚才看了一半的漫画,唐净低头翻了几页,就听见明弦在浴室喊道:“糖糖,你忘了给我内裤!”
唐净:……
他认命地起身去卧室拿了一条内裤送过去,明弦羞答答把房门拉开一条缝隙,伸出一只手。
唐净没好气:“难不成你还是女扮男装吗?”
他直接把门推开走进去。
明弦不着寸缕,身上还带着水珠和热气,愣愣看着唐净朝自己走来,脸上腾地一下就烧红了。
唐净一步步朝他走去,对方在会场就已经卸下虞姬的妆容和装扮,换上休闲装,在女裙伪装下貌似纤细不盈一握的身材,其实也是修长结实的那一款。
无处可逃。
明弦有点紧张,下意识吞咽口水,睫毛微微颤动,最终还是垂下眼帘,近似闭眼妥协。
耳边传来一声嗤笑。
明弦复又抬眼,惊讶地看着对方的手穿过自己耳畔,抓住后面的牙刷和水杯。
“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不良的企图?”唐净似笑非笑。
“你这是套路!”明弦耳根红,抢过他手里的内裤就要走,却被对方先一步拦住。
唐净捏住对方的下巴,凑过去亲了一下。
“满意了?”
他看着明弦怔愣的傻样,不由起了逗弄的心思,又亲了一口,谁知却被对方勾住脖子,猛地拉近。
嘴唇相贴,这是人与人之间所能想到,表达爱意的方式。
他们之间要谈爱意还太早了,唐净觉得自己只不过是,被那张脸吸引罢了。
能跟这样一张脸的主人欢度春宵,其实也不失为一种美好的体验。
只是……
“你确定?”
离开对方被自己吮得红肿胀的唇色,唐净询问。
回答他的,是明弦直接将他的脖子拉下来。
眼睛漂亮而温顺,透着期待却胆怯的眸光。
仿佛等人去一亲芳泽,又或者,尽情蹂|躏。
美人主动若斯,再不迎合,那就是伤天害理了。
唐净从来不干伤天害理的事情。
……
一夜的颠鸾倒凤,饶是唐净,也难免比平时生物钟多睡了几分钟,才慢吞吞从床上爬起来。
床单被枕狼藉凌乱,可以看出昨夜的战况如何激烈,旁边已经没了人,连带明弦的背包也都带走了。
明弦走的时候,唐净知道,但他没有阻止,本来就是萍水相逢,你情我愿,谈不上遗憾不舍。
手机上有一条明弦来的信息:我回去上课了,有缘再见吧。
还附带一个可爱的表情。
唐净看了一眼,也没回复,抓抓头,想起今天冬至跟刘清波可能还要去分局汇报工作,起身朝浴室走去,准备洗个澡再出。
另外一边,冬至与刘清波下了车,看着眼前的建筑物,有那么几秒钟的出神。
两人虽然没有任何语言交流,但不约而同的,脑海里都冒出四个字。
真有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