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棠就扑过去抱住他撒娇,“哪有?反正我不管啦,我都守身如玉着,王爷也要守着才行!”
“不然呢?”楚千岚享受着温香软玉在怀,却警觉的眯了眯眼,低头注视着怀里抿着嘴朝他一脸坏笑的人儿。
若棠坏笑完了,毫无障碍的换上一副悲戚哀怨的怨妇脸来,“王爷不肯守着,我还能拿王爷怎么样呢?反正我也是人老珠黄了,如今府里又新进了七八个身段模样皆是万里挑一的美人儿,王爷守不了也是意料当中的事。只可怜我,身下尚无一男半女,就要面临失宠的危险……”
“行了行了。”楚千岚举手投降,“本王守着还不行?”
若棠朝他展颜一笑,“王爷你真好。”
楚千岚不由得苦笑着揉了揉她单薄圆润的肩头,这丫头就这一招,就能将他吃的死死的。成天担心他去采别的花,也不想想,栽在了她这朵多变的花手里,他眼里哪里还能看到别的花?
不过这话却不能告诉她,不然就要惯的她愈的无法无天了,往后只怕都要骑到他头上作威作福了——这丫头绝对深谙得寸进尺之道。
“王爷,你说皇上为什么突然要给各府赐侍妾,尤其咱们府上还最多?”撒完娇卖完痴,终于想起了正事来,“你说,会不会是因为今日晋王府里的事?皇上看我很不顺眼,于是赏了这么多美人来给我添堵?”
楚千岚淡淡道:“恐怕是的。”
若棠不满的撇嘴,“我可是救了他一心想要的皇长孙啊!”
皇帝老儿这不是恩将仇报吗?
“但沈若兰的死跟国安的重伤,皇帝怕是都算在你身上了。”
“我那还不是为了他的宝贝皇长孙永绝后患——”若棠嘟嚷着问道,“这些破事外头是不是都传遍了?我又被说成嗜血狂魔了吧?”
“胡说。”楚千岚惩罚般的拍拍她的臀尖儿,“外头的人都知道是沈若兰与国安狗咬狗,国安失手杀了沈若兰,跟你有什么关系?”
“真的?”若棠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瞧着楚千岚。
虽然她不是很在意名声什么的,但谁又真的喜欢自己恶名昭著呢?
“真的,此事乃是经过了圣裁的,谁敢在外面胡乱传话?”楚千岚瞧着她小女孩般懵懂可爱的模样,忍不住又低头亲亲她:“他安排进府来的这些女人,你平日远着点,等本王查清楚她们的底细再作安排……小棠,要本王只守着你,你可要将本王喂饱了才成。”
“喂喂,你倒是让我再歇会儿……唔!”
……
艰难的喂了某人一夜的若棠腰酸背痛的睁开眼睛,那个折腾了她一夜的男人早不在了。
采青喜笑颜开的端着热水进来,“娘娘您醒了?”
若棠白她一眼,没好气的道:“一大早你捡到金子了,开心成这样?”
“您跟王爷和好了,奴婢当然开心了。”采青笑眯眯的说道,“这样的话,王爷往后是不是又住回咱们清秋院了?”
“王爷夜里过来的事,你知道就好。”若棠正色告诫她道,“不许出去胡说。”
段清漪还没有解决,她跟楚千岚且有得“偷”呢。
“哦。”采青垮了笑脸,闷闷的应了一声。
洗漱完了,刚要用早饭,就听画眉说刘氏过来了,说是有事禀告。
若棠忍不住哀叹一声,她愉快的早上难道又要被那群不知所谓的女人给毁了吗?
刘氏进门来,见若棠面有不虞,忙开口说道,“娘娘,不是芷兰苑的事。”
若棠神色稍缓,“那你一大早过来,所为何事?”
刘氏面色沉凝,抿了抿嘴方才说道:“方才前院的婆子过来禀告,说是……说是沈家一大早就在王府门口闹开了,是沈夫人领着沈家的大公子与二公子在外头……骂您呢。”
若棠面无表情的将筷子往桌上一丢,“门房都是死人,不知道去沈府请沈大人过来?”
“已经有人去沈府了,只是沈夫人她实在……骂的难听,眼下外头已经围了好些人了。家丁想赶沈夫人吧,又因……因为您而有些顾忌,再说,沈家那两位公子也凶悍的很,门房上前劝说,还不分青红皂白将门房打了一顿,非要……非要您出去不可。”刘氏吞吞吐吐的说着,若不是此事实在难办,又跟王妃娘家有关,她也不会将事情闹到王妃面前来,白白让她觉得自己办事不利一般。
只是沈家的人上门,赶又不好赶,打又不能打,除了来禀告王妃,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
此时湘王府外头早已里三层外三层的围满了人,就听得一身白衣丧服的沈夫人坐在王府大门口哀声悲泣道:“老天无眼啊,我可怜的兰姐儿,她还那么小……沈若棠,沈若棠你给我出来!她是你妹妹,你怎么狠得下心对至亲的妹妹痛下杀手?你这个蛇蝎心肠的恶毒女人,你还我兰姐儿的命来,你还我兰姐儿的命啊!”
沈夫人如同市井泼妇一般,全然不在意她的身份地位,就跌坐在地两手拍打着地嚎啕哭喊着。
沈佑嘉亦是怒气冲冲给的上蹿下跳,“沈若棠,你这贱人还不快滚出来!怎么?你是心虚了?不敢了?谋害自己亲妹的时候,你怎么就没想过要害怕!”
沈佑峻则满面是泪的对着围观群众比划道:“我姐是真的死的很惨,胸口这么大一个血洞,那血都不知道流了多少去。可怜我姐才二八年华啊,我姐性子最好,知道我们家的人,谁不赞我姐温柔贤惠。湘王妃从小就爱欺负我姐,看中了我姐的东西就抢过去,长大了,更是连我姐的未婚夫都抢,如今更是可怕,她竟生生的……生生的杀了我姐!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
围观群众一些一头雾水,一些表示知道沈家那点子事的则是暗自摇头。
“唉,虽然沈家二姑娘年纪轻轻的没有了是挺遗憾的,不过沈公子啊,这到底是湘王府,你们这般闹,不怕惹怒了湘王爷啊?”
“如今我姐都不在了,我们只是想要湘王妃去我姐灵前磕头认个错,让我姐泉下能够安息啊!”
“这怕是难了,这毕竟是湘王妃呢。”
“是啊,刚才已经有人出来赶你们了,再这么闹下去,一会儿王府的护院出来,再伤着你娘就不好了。你们实在有冤屈,怎么不去督察院敲登闻鼓?我听说只要敲了登闻鼓,若真的有冤屈,皇上便会亲自审理呢。除了先皇时候曾有人敲过登闻鼓,这么些年了,这登闻鼓还一次都没有被敲响过……”这是典型的看热闹不怕事大的人顺嘴出着主意。
“如果有用的话,家父也不会自昨日出了皇宫就重病在床了。”沈佑嘉无奈的摇头,“可是当时,分明有那么多的人都看到,就是湘王妃亲手杀了我姐啊!”
……
“太过分了!”人群外不远处的一辆马车里,新婚不久的周靓云听着外头几乎一边倒的议论声,忍不住气怒的砸了下马车壁,“这母子三人就是故意来败坏表妹的名声的!小叔叔,咱们难不成就这样坐视不理,任由他们往表妹身上泼脏水?”
陆正青在晋王府惊魂不定的待到大半夜才回去,一到家就竹筒倒豆子一样将晋王府的所见所闻全告诉了周靓云,周靓云安抚他睡下后,原想连夜赶来王府的,被小叔周厚元劝下了,那时候外头流传的分明是沈若兰咎由自取、害人不成反被人取了性命的传闻。不料今日刚到王府,就见到这母子三人这样大肆污蔑若棠,哪里还能坐得住?
周厚元那双与若棠极为相似的眼微微一眯,眸中便有阴冷的诡光一闪而过,“我原还想看在棠姐儿到底顺利长大的情面上放过他们,既然他们上赶着找死,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说罢,招来赶车的小厮耳语道:“去福鑫楼告诉掌柜的,那批货别出完了,给我留着点,我有大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