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幽,你不能有事,你千万不可有事!
古少龙的出现,令所有的谣传不攻自破,皇上特准他休息些时日,暂且不用过问朝中之事,养精蓄锐。
出往皇宫的路上,四皇子紫月似乎早已在等待他,随他一并来到古府,饮下一杯香茶,才开口道:“皇兄,祝贺你安然无恙,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古少龙并不搭腔,任由他说——
“我听闻这次皇兄起兵前去安南,是因为掌握到了一枚最好的棋子,而这枚棋子,便是安南公主。”朱紫月扬唇一笑:“皇兄真不愧是护国第一将军,名不虚传。”“你想说什么?”古少龙颇为不耐。
“我之前倒是听说这安南公主貌美如花,所谓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皇兄你这次平安归来,难道同你一并落崖的安南公主就真的香消玉殒了吗?”
古少龙早该知道,他在大殿之上的一番说辞,瞒不过这个表里不一的朱紫月,或者说只是皇帝不想追究太多,可是朱紫月却没有那么好打发!
“以皇兄的性子,怎会轻易放过一个至关重要的战俘,莫不是皇兄也动了凡心,对这安南公主也有了男女之情。”“你胡言什么?”朱紫月并不惧古少龙的怒气:“皇兄莫要这么大的火,皇弟只是也想一窥美人玉容,皇兄若不是放了这安南公主,想必皇兄就是金屋藏娇了。”
私放战俘,必然要折损这护国将军的名号,若是执意追查,皇上一怒,扣上假公济私的罪名,这项上人头必然不保,但这一切毕竟只是朱紫月的猜想,古少龙冷冷一笑:“你又如何断定安南公主就一定活着?”“我自然不敢妄下断言,只是猜测一二,不过皇兄半途受阻,那刺客孤身几人便能制服皇兄的一队精兵,这安南国果真是藏龙卧虎啊!”
“我方在明,敌方在暗,防不胜防。”“是吗,那这护国第一将军的名号岂非就是徒有虚名了?只是区区几名安南勇士便能让你们溃不成军?”
若然说对方使了禁药,古少龙唯恐会追查牵连到无幽身上,闭口不言,可是朱紫月却并不甘心:“皇兄,我看你还是做做皇子尽责的样子,不要挑战君权,交出安南公主。”“什么时候由得你来命令我?”古少龙反问:“你信便好不信便罢,那安南公主早已化作一缕游魂回到她的安南境内,我纵有通天本领,恐怕也无法交出鬼魂。”
朱紫月眼角一凝:“看来皇兄口风真是紧呢。”起身道:“那么皇弟告辞了,皇兄好好歇息,连日征战,皇兄辛苦了。”
送走朱紫月,老管家担心道:“四皇子会不会有所图谋?”“自然是有,传下话去,切不可让杨洪走漏半点风声。”目前见到安南公主的只有杨洪及他亲信几人,古少龙已决定,要尽快将俏君送回安南,只有在那里,她才是安全的。
“君姑娘回来了没有。”自上朝回来,已过了大半时日,俏君却仍旧是没有回,呆在尉迟府也并不是什么安全的地方,现在也不知无幽如何,古少龙马不停蹄,赶往尉迟府——
夜已深沉,古少龙单掌支额,闭目浅眠,俏君端着参茶进入房间,见病榻上的无幽睡得深沉,桌旁的古少龙睡得辛苦,于心不忍!
他从朝中赶回,径直来到尉迟府,令他未曾想到的是,只是几日不见,无幽已经病成这番模样,他早该了解到这个师弟的身体,自小便是脱不了汤药的进补,冬令三九夏令三伏,他似乎吃得药比喝的水还要多,他的文弱体相,也是由心而生。
俏君将一床薄被盖在了倚桌而眠的古少龙身上,古少龙身子一顿,醒了过来,俏君歉意:“我吵醒你了罢。”古少龙摇摇头,担忧的目光抛向病榻上沉睡不醒的无幽:“大夫说他什么时候能好转过来?”“本说是服过三贴药便好,但是无幽是心病,还需心药来医,他是心力交瘁才猝然倒下,无幽为我们担心得实在太多,现在就让他好好休息。”
古少龙叹了口气,他怎么会疏忽大意到忘了无幽身子弱,无幽在他的面前一向都是无所不知,诸子百家,神农本草,他总以为无幽自己是一个合格的大夫,可以将自己的身体调理得好转,凡事也都不需要他这个师兄来担心,一向都是他为他这个师兄排解烦扰,驱散心病得多,可是古少龙却忘记了无幽也需要他这个师兄的情分,他向无幽索取得太多,却从来不曾真正关心过无幽所想,直到今日亲眼见到无幽一脸病容地躺在床榻之上,古少龙的心脏仿佛猛然被挖去了一块,忽然就体会到了自己当日伤及无幽之时,无幽内心的痛苦,如今他感同身受,才知那痛有多侵入骨髓剜肉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