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剑合一。这是飞瀑剑法的精髓。欧阳楚歌被迫收回攻向丁猛的长剑，赶忙变化招式，以剑气罩住自身各大要穴。

双剑相交，一声巨响，各人向后退了很远。

“飞瀑剑法果然名不虚传。”欧阳楚歌暗想。

歌书残眼睛血红，刚站稳身形，旋即又一剑刺过去。

丁猛突然凌空跃起，挡住歌书残的剑势。

“为什么？”歌书残费劲消去灌注在剑招中的内力。

欧阳楚歌却借机突然偷袭，自丁猛身后暗示杀手。

“为什么？”丁猛说，“赶快离开，先就笑生——”

“答应我——答应我——答应我——”

又是上官婉儿的声音 ……

“好。我答应你，我一定答应你。”歌书残对着虚幻的面影说完，转身提着剑，杀出重围，施展轻功，穿街走巷，越过城墙，避开飞蝗般的箭矢，抢了战马，骑着飞奔离开帝都。

暮色已经很浓重了。

他不知道自己该往什么地方去寻找儿子，却一直任凭烈马在逐渐黑下去的原野里狂奔。

歌书残转身准备离开时，欧阳楚歌使出平生本事，想要将其劫杀。

丁猛猛扑上去，狠命抱住欧阳楚歌的身子，死也不肯放松。

欧阳楚歌的剑如毒蛇猛兽般插进他的背部，一下，两下，三下 ……临死时，丁猛都还紧紧抱住欧阳楚歌，像捕兽器夹住野兽一般残酷执着。

临死了，他却还在微笑。

丁猛的背，差不多已被欧阳楚歌刺成窟窿状，但他的双臂，却还在死死抱住欧阳楚歌。

欧阳楚歌眼睁睁看着歌书残离去，却无法脱身。丁猛身上流出的鲜血，染红了脚下的地面，他的眼前出现了幻觉，他看见上官婉儿在对他微笑 ……

“婉妹，我终于成功就出书残兄弟了，我们很快就能够见面 ……”

丁猛自言自语，声音低沉若无。

丁猛年轻时喜欢上官婉儿，上官婉儿却嫁给了歌书残。丁猛说过，他愿意为上官婉儿去死，可惜，情感的事，终是不可强求；任他怎样对她好，她都只把他当作大哥，她爱的，终究是歌书残。

上官婉儿嫁与歌书残以后，丁猛也和歌书残结为异性兄弟。一方面，他和歌书残确实情义深重，另一方面，他是为了能够留在她身边，以便于她需要什么帮助的时候，他都会无悔地去付出。

现在，能够为他曾经深爱过的人，做力所能及的事，丁猛觉得，死也是值得的了。

所以，怎样的痛苦，他都承受住了。

死亡最终凝结住他嘴角最后的一丝笑意。

死了，他也还在紧紧地抱住欧阳楚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