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这样,绝望而固执地重复着。离伤城对深厚的两个侍卫说:“等他彻底精疲力竭了,再将他捞上来。”
离伤城转身进了船舱。他进了温暖舒适的船舱,船舱里有美酒,还有正在床边痴痴地看着大海的小红。
两个侍卫在寒风中望着卓浪绝望地挣扎,只等他下去再也上不来了,他们才准备叫人下去捞他。
离伤城正在椅子上坐着歇息,一边慢慢欣赏阿兰身上的线条,却突然有岗哨上的士兵来报,说是发现南面正有一艘小船向这里靠近。
离伤城随着那士兵来到其中一个岗哨。见那一只小船越来越近,能够看得清上面一个隐隐约约的人影了。
“继续监察,发现多的船只,即刻来报。”
离伤城离开了岗哨。
海水幽暗碧蓝,卓浪在那里扑腾着一阵一阵的微浪。
小船已经靠得太近了。
“请问来者何人?”站岗士兵发出质询。
“路过的。”一个女子的声音不急不缓地说。
话音虽轻,却极具穿透性。
“来此何为?请报上名来。”
“叫你们当家的出来说话。”
“放肆!”站岗兵士大怒,“我们大人,岂能是你这能说见就见的。你可看好了,我们这是战船。”
离伤城来到甲板之上,看那小船上的白发女子,甚觉面生。
“我就是这战船的主人,敢问——”
那白发女子原来是纳兰轻音,只她独自驾着船从南方而来。纳兰轻音打断离伤城的话,笑着说:“哦——原来是离伤城离大人。”
离伤城心底觉得奇怪,自己明摆着和眼下这人并不认识,她怎么能一口叫出自己名字?而且,看她那副神情,好像他离伤城跟她很熟似的。
“敢问阁下尊姓大名是?”
“连离大人都认不出我来,看来真的是岁月不饶人那。”纳兰轻音笑着说,“咦,怎么那里好像有个人!”她驾着小船急速靠过去,把卓浪救了起来。在驾着船靠过来。
“怎么?离大人真的是见死不救?这人是?”
卓浪已经奄奄一息,却还在挣扎着说:“放开我。”
他还一心想着要去救阿兰。
离伤城说:“这人是我的一个奴仆,放了大错,惩罚惩罚他而已。”
卓浪意志已处在半昏迷状态,却还在说着一些什么,纳兰轻音凑近耳朵去却听不清。
“请你把我的人还我。”离伤城直接了当地说。
“这孩子犯的究竟是什么不可饶恕的过错,离大人竟然要这般惩罚他?”
“这个不用你管。”
纳兰轻音看看卓浪,眼里流露出同情和怜悯。
纳兰轻音说:“既然离大人不喜欢这孩子,那干脆就放了他得了。”
卓浪已经气若游丝。
“你说谁呀?我们大人凭什么听你的。”一个士兵突然插话。
“我是谁不重要,主要是这孩子,毕竟还年轻,有什么错这般不可饶恕?”
离伤城谨慎地说:“前辈当真只是自此路过?”
“离大人千万别说什么前辈,我纳兰轻音年岁也和离大人不相上下。”
“纳兰——”离伤城一惊,“你真的是纳兰格格?”
“我早就不是什么格格了,离大人直接以名字相称好了。”
“可是……”离伤城话语有些吞吐,他想说她凭什么整么自己就是纳兰格格。毕竟纳兰格格已经失去音讯那么多年,离伤城有所怀疑也属正常。
“我知道,离大人是怀疑我身份可疑。其实我是不是纳兰格格,并不重要。”
离伤城笑着说:“话虽这么说,可有时候这身份还是很重要,它事关一种信任的可能和承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