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百零一章 为了女人绝不能输

2018-04-15 作者： 顾西决

第百零一章 为了女人绝不能输

周杨已照童吹吹的吩咐，从神锋营抽调了一千五百精兵，交由营下第一旗旗主田丝语率领，带上干粮，顶着风雪，匆忙赶去宁城往海滨必经的那条道。道路在陡峭的山崖间曲折蜿蜒，再被冰雪封锁住，看起来就愈加险峻了。还在山顶时，田丝语早就多次俯察过这片地形，原以为已经很熟识了，这一身临其境，才发觉这里的地形远比远观时想象的要复杂得多。山路看起来很稳妥，但很多地方，一不小心踩滑了，就可能翻滚着滑到深沟谷底，就算不是粉身碎骨侥幸活得下来，也多半会被摔成个废人，众人小心翼翼跟在他后面，谨慎地攀着石头和荆棘往下走，不时有石头滚落，砸向谷底，销声匿迹。山风烈烈，雪花飞舞，很快地，每一个人的头顶，都覆上了一层薄雪。到了山道最为险峻的路段，田丝语命令停下来，在北风的角落里打起来一个个简易棚顶，遮挡风雪。这里是整个路段最高地方，在这里能将整个路段看得清清楚楚，平日里风吹草动都能够尽收眼底。田丝语亲率不众搬来很多大石块，磊在路旁，只等敌人来，将这些石块哗啦啦推下去，就可把对方头颅砸个稀烂。石头搬得差不多了，才回到临时搭建起来的棚顶下，轮流派出十人小队，时刻监视路段情况。

“旗主，我们需要在这里坚守多久呀？”身旁一个士兵看着风里翻卷的雪花，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田丝语语气凝重地说：“不知道，也许到明天，也许到敌人败退，或者是我们战死。”“战死？”那个士兵痴痴地陷入沉思。田丝语简单直接地问：“你怕死？”

“不，神锋营的战士是不怕死的。”那个士兵顿了一下，神态有些不自然，接着说，“只是，或许明天就真的死了，总觉得带着遗憾，说实话，这么多年来，我还没见过女人的，连女人的手也没有摸过，要不，闲着也是闲着，反正没事，旗主你是结了婚的人，也可不可以给我们说说女人，说说女人道底是什么样的，行不？”他是鼓起来很大勇气才把这些话说出口的，其他人全都被他都笑了。田丝语一拳砸在那士兵的肩膀上，笑着说：“韩二狗你哪想出来的这种下流主意？”

“旗主，我韩二狗不怕死，但死之前，我是真想知道女人究竟是什么回事。”这次没有人在笑了，大家都沉默下去，神锋营很多战士，都是十七八岁的小伙子，差不多都和韩二狗一样，都还没体验过女人，女人对他们，太陌生，也太神秘。每一个人的心情在这一瞬间，都变得极其沉重，他们没有谁怕死，但是，想着就这样死了，来到人世一遭，没有好好活过，连女人的滋味也还为尝过，他们心底都有着不甘心。田丝语心里也很不好受，沉默着不说话。

“旗主，你就给兄弟们说说吧。”“是呀，旗主，给大伙说说吧。”……不知是谁打破沉默了以后，气氛又慢慢变得不那么悲伤了，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开始议论。田丝语随着神锋营征战这么久，从来没有退缩过，而这一次，他却感觉有些为难了。其实，他也不知道女人究竟是什么，他新婚不久，就和妻子分开，同司马翎一道踏上了中原这片辽阔大地，他思念的人于他，有时候也像是梦一般，梦一般真实，梦一般不可捉摸……有一个年纪稍大的士兵咳嗽了一下，说：“田旗主不好意思说，我就给大家说吧。”大伙兴奋地说：“老罗，你不是说也没碰过女人吗？”已经围过来很多人，好奇地望着老罗。

老罗憨厚地笑着说：“碰过，碰过，我碰过。”田丝语也看着老罗温和地笑了。

“老罗那你快说，女人到底什么样的。”“快说快说……”……老罗不停地搓着手，不知道该怎么说。韩二狗笑着说：“老罗，你耍我们大伙的吧？”老罗说：“没有，我真的碰过，但却不知道女人是什么样的，知道一点点也说不出来。”大伙无比羡慕而又神往地望着老罗，希望老罗能够告诉他们，女人是什么样的。老罗终于吞吞吐吐地说：“我是碰过，但也没有进到过女人的里面去，所以也实在说不清楚。”大伙听得快活地哈哈大笑，仿佛彻骨的寒冷也给笑声驱除了。

“哈哈，原来，老罗你也和我们大家没什么两样嘛。”

“我还希望着能够从你那里知道女人呢，哎。”

“我觉得，还是不一样的，至少，老罗说他碰过嘛，你们有谁亲手碰过女人呀？没有吧，都没有。老罗，那你也说说自己是怎样砰的吧……”……老罗沉醉着想了一会儿，开口了：“那已经是好多年前的事儿了，小时候我在我们村里，是坏的出了名儿的，我看上邻家一个小姑娘，那小姑娘啊，长得一个美，简直和小仙女没什么两样，我经常悄悄跟在她后面看她，被她发现了骂我是流氓，但并不生气，我见她不生气，我就老跟着她，后来，只要是在没人的僻静处，她也愿意和我亲近，一次，我和她躺在草丛中说笑，说着说着，我忍不住突然紧紧将她抱住说我喜欢她，起初她扭打着反抗，嘴里不住骂我，我不想听她骂我把嘴封住她的嘴，她慢慢变得安静了，任凭我咬她，紧咬着的牙缝也松开了，我的舌头钻进了她嘴里去，和她的舌头搅在了一块……就这样，我们两都觉得受不了了，全身火烧一样难受，我的手伸进了她的衣服，胡乱摸着她身上的很多地方，我们拗在一块，她开始撕扯我的衣服，我的手也已经伸到她湿漉漉的腿间了……却在这时候，听见路旁一个老头吆喝牲口的声音，一只狗嗅着近了我们藏身的地方，我们两都害怕了，觉得自己犯了罪，身子一下子冷了，害怕被人看见，她整理好衣服，出了草丛悄悄走了，而我，一直藏在草丛里，等那人吆喝着牲口去远了，我才爬起来，痴痴看着那一片被我们压塌的草地，她的样子从那时起，就一直在我心底，一刻都没有忘记过。”虽然回忆的是最幸福美好的事，但老罗的神情，看起来却有几分悲伤。

“那后来呢？”“后来怎么样了呀？” ……老罗伤心地说：“后来，村里还是起来一些风言风语，她父母就不让她在出门了，把她关在家里，我在夜里悄悄去过她们家几次，都因为她们家那只可恶的狗，每一次我一去了都汪汪叫个不停，又一次我被他父亲发现了，她父母是村里的财主，出钱请将我狠狠打了一顿，说如果我再敢去他们家，他就把我变太监，我害怕了就再没去了，后来听说，她因为得了痨病，早早的就去世了。”老罗的眼角流出来沧桑心酸的泪水。各自怀着不同的心情沉默了一会，韩二狗劝老罗说：“老罗你别伤心了啊，再怎么说，你是见识过女人的了。而且，找这么看来，那个女的，也是把心都给过你了。你比我们大家来，幸运得多。”老罗长长舒了口气，说：“是呀，我是很幸运的。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事儿，我第一次向别人说起。”

“难怪，以前每次说起女人来，你要么就是沉默，要么就是说没识过女人，却原来，你是把心早交给人了。”……田丝语也笑了，说：“兄弟们，女人是非常神秘的，靠说，就算说上三天三夜，你们也是不会明白的，也说不明白。为了女人，为了还没有活够、还没有体验过女人的滋味，大伙打起精神来，咱们战到最后，不是战死，而是要战到敌人心惊胆寒，溃散如沙，兄弟们，你们说好不好？”

“对，为了能够活着去生活一次，为了能够有机会实实在在去识得女人的滋味，咱们只准赢，不准输。”天寒地冻，但女人成为一种神秘意义的联结，大伙团结一块，亲如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