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坛子里散发出的，分明是酒香，清纯而浓烈。方慧将酒坛举起来，凑近醉去，微微倾斜过坛口，浅浅偿了一口，也立刻被苦得吐了出来，她的表情虽不似方兰那般夸张，却也能够看得出来，这酒，她喝下去确实不好受。

“给我，”卓浪自方慧手中接过酒坛，仰起脖子来，一口气将一坛子酒咕嘟咕嘟喝下肚子去。方慧和方兰吃惊地望着卓浪，不敢相信喝下这么苦的就去，他的神情，看起来居然还十分愉悦。

“你难道不觉得苦？”方兰忍不住问。

“不苦不苦，这可是一等一的好酒，”卓浪说，“我已经很长时间没喝上这么好的酒了，真痛快。”

卓浪将空坛子扔到地上，啪哒一声响，陶制酒坛碎成好几块。

“看吧，”方兰转向姐姐说，“我就说过，这傻子整个人的怪怪的，我没说错吧。”

方慧说：“卓公子，你觉得，这真的是酒？”

“真的是酒，而且，是绝对的好酒。”卓浪又自木架上取来一个相同的酒坛子递与方慧，笑着说，“请方姑娘再重新偿偿。”

方慧摇头。她已不想再偿那种苦到胆汁里去的滋味。

“什么好酒，卓大爷，我说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方兰教训说，“小心是什么毒药，你很快就要见阎王爷去了。”

卓浪朗声笑着说：“只要有这么好的就喝，就算是去见阎王，也没什么可怕。”卓浪又将手中酒坛打开，仰头喝了一口，却大为扫兴，这坛子里的酒，显然和方才那一坛大不一样，不但不苦，和方才那味道比起来，简直味道极淡。

“这个给你，”卓浪将酒坛子塞给方兰，又去木架上寻找苦酒，却再没找着。

“给我干什么？”

“你要找的酒呀。”卓浪笑着说，“是辣的，不信你试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