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与女,方秉蕑兮。
女曰观乎?士曰既且,且往观乎?
洧之外,洵訏且乐。
维士与女,伊其相谑,赠之以芍药。
溱与洧,浏其清矣。
士与女,殷其盈兮。
女曰观乎?士曰既且,且往观乎?
洧之外,洵訏且乐。
维士与女,伊其将谑,赠之以芍药。”
这一首《溱洧》里的男女,多像太湖上的自己,和那年少不懂事的黄衣公子。
初相遇,年十八,他如此,她亦如此。
太湖上,细雨中,红伞下,碧波荡,扇风起,情窦初开。
他恋她倾国倾城貌,她慕他绝世风华姿,只一眼,便以为后生已得白头人。
同归建康,她用八年时光与他在水榭相守,将一个女子最美的青春年华交付于他。
那是即使抛却尘世所有,都会义无反顾的情。
她以为她如此,以为他亦如此,可是……
皇族间的纷争,他本是世外之人,却为自己效忠的人,为拿到冷冰冰的三青之镜,而将自己推给另一个人。
自己的美貌,竟成了别人利用自己的最佳武器……
可是,那又如何?
他无情,自己还能如何?
琴曲与歌声随着跌宕起伏的心情变化而更迭不断,难以平复,难以平复啊,可是…。。。
真的回不去了,无论他后悔,或是不后悔,无论萧誉死,或是不死,无论自己生,还是不生,都回不去了。
她还有着更重要的事要做!她还有更重要的使命要完成!那是她生命使然!
断弦的一刹那,水盈盈的眼眸恍然睁开,却是那样的决绝与无情!
“你真不跟我走?”沐月低沉却又平淡的问话让朱伞儿那一双决绝的黑眸在一刹那间闪烁,但也就刹那。
“你还是要来?”朱伞儿面无表情,波澜不惊的好似一尊观音。
“你应该想到,我会来的。”沐月轻声说道,却听不出想让让她跟自己走的**。
朱伞儿收回放在瑶琴上的纤纤玉手,偏首看向那一张让自己心潮澎湃,却又潮起潮落的脸:“你不应该来的。”
“你……就那么介怀从前。”沐月走至朱伞儿身边,远远看去,那红衣人国色天香,那黄衣人风姿绝世,应该是隐居的璧人一对才是,只是,真的是么?
朱伞儿恍然一笑,笑的释然,笑得解脱:“我也一直以为,我是恨你的,可是当我跳入火海之时,我才明白,我从未恨过你。自那夜见过你之后,我再细思,竟也是如此。”
沐月深沉的目光是难以形容的,凝视着朱伞儿的脸,似乎她说的,就是真的。
“我和世间其他女子一样,中意你的风姿,中意你的才华,中意你的一切,以为你是那样完美。不!”
撩起面前被风吹乱的青丝,朱伞儿目光一沉,“不是以为,是你真的太好,好的没有一点瑕疵和弱点,可这正是我错的根本。”
“你后悔了?”沐月雍容俊雅,毫无失态,但问出的话却是冷漠的,无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