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传久身子一震,扬声说道:“王爷明智,末将不敢隐瞒。关于存在这地道一事,末将亦是大为震惊,也不敢置信。是以,后来派细作前往西魏大军中,才得知真相!”
“甚么真相?快快说来!”一旁有人插话道。
钟传久抬眼看萧慕理,却见萧慕理端坐,目光淡然看着自己,面色无波,似是完全不好奇真相,心下好奇,这秦淮王难不成已是知道甚么。
钟传久似是大为不甘,垂首叹道:“细作回报,那消失多年,不知踪影的《九州褚云图》在西魏!”
此言一出,满座哗然!在场之人无不震惊,却只见萧慕理仍旧声色不动,似是早已知道真相。
但他如同解下心中巨石般,笑了笑,而后向后靠去,视线有意无意向左方那道白影一瞟,却只见小白龙双眼迷茫,可神色淡然,波澜不惊,亦似是早已猜中一般,毫无惊异之色。
“钟传久莫要胡说。”养易站将出来,呵斥道:“《九州褚云图》乃昔日褚笑飞、云筝夫妇二人穷尽一生,游走天下而著绝世之图,天下无一不想得之,却是随着这夫妇二人消失世间二十余年,怎会在西魏?”
“养先生莫要心急。您可想过,若不是西魏掌握这《九州褚云图》,如何会得知落帽山下这一条百年地道?”唐虞看向钟传久:“还请钟将军将前因后果细细说来!真假与否,我等自会评判,切勿隐瞒,这地图怎地在西魏?”
“不知诸位可晓得西魏御梦侯?”钟传久抬头看向众人。
“御梦侯?”满座皆是点头相应, “这与御梦侯有何干系?”
“难不成这地图在这御梦侯手中?”
“……”
钟传久回道:“御梦侯步六孤痕乃与秦淮王齐名的人,地图若是在他手中,有这资本在西魏,西魏也不会这么晚才动手。”
“依你之言,《褚云图》不在御梦侯之手,你这厮切莫废话太多,快快说来!”王僧辨急不可耐说道。
“诸位又可知有一位天下第一美人?”钟传久道。
“天下第一美人?将军说的,可是那名为褚少娘的女子?”萧慕理戏谑一笑,言罢,余光再一瞟左方那白衣女子,似是想见她听到自己说别的女子为天下第一美时,随性如她是否也会吃上一回醋,可哪里见得那白影。
小白龙不见了!
萧慕理眉峰一挑,双眼将屋子里细细扫视,依旧不见。可眼下人多,不便离去,只得收回心绪。
“正是那褚少娘!”
郑柳然大惊道:“末将闻说这褚少娘虽是天下第一美人,可同时亦是天下第一荡-妇。膝下面首三千,日夜与男人为伍!”
众人皆是应声道:“是了是了!这褚少娘与御梦侯与《九州褚云图》有甚么关系?”
“诸位有所不知,这褚少娘昔时并非甚么荡妇,反倒是一贞洁女子,名声极好,更是西魏颇有名气的御梦侯夫人!”
钟传久直说道:“细作在西魏打探很久,才得知此事,这《九州褚云图》这么多年一直在这褚少娘之手!此事不为人知。曾有无数男子为其风姿倾倒,皆想抱得美人归。可御梦侯风流无忌,名声在外,偏生这褚少娘只惦念他一人,而御梦侯也对褚少娘有些心思,才娶其为正夫人,被册封御梦侯夫人!”
“褚少娘?”鱼千瓷思忖着,惊道:“这褚少娘姓褚,又有《九州褚云图》在手,莫非……《九州褚云图》主人褚云夫妇,是御梦侯夫人褚少娘生身父母?当年江湖中传闻的褚云夫妇孤女,便是这褚少娘?”
“正是如此。”钟传久这般说来,众人顿时恍然大悟,唯独萧慕理依旧是一派风轻云淡模样,不动声色,似是早已猜到了甚么。
“据查到的消息,《九州褚云图》乃各国皆欲所得之宝物,褚少娘一直隐藏此事,却未对御梦侯隐瞒。这女人对御梦侯一心相待,怎料御梦侯全只为她《九州褚云图》而娶她。褚少娘一怒之下,为报复御梦侯步六孤痕,竟以御梦侯夫人身份招天下美男子,扬言要丢尽这御梦侯与西魏的脸!”
王僧辨当即问道:“那《褚云图》呢?可留在了御梦侯手中?”
钟传久摇头道:“不。褚少娘亦是个聪明人,将这宝贝一直藏着。闻说,御梦侯多次向她索要,她都未曾给,却也不知她藏在何处。到后来,这褚少娘为戏弄御梦侯,故意令其每次用一百绝色美男子来换取《褚云图》中的一张地图!”
“御梦侯为人虽是风流狂傲,但作为男儿,哪里受得这番屈辱。怎料,恰逢王爷先前派大军埋伏江陵城外,西魏下不得手,御梦侯便以一百美男子从其手中换的一张江陵城外城池地图,正是画有落帽山下地道那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