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锦棠这才想起自己正是大战,心下直骂自己愚蠢,正要回手,却似来不及,郑柳然长柯斧一斧头砍在昔日养易射中自己的肩膀处!
“呃!”袁锦棠痛声长呼,丢了长蛇矛便从马上跌倒在地,鲜血淋淋。
“将军!”副将聂罗一声大呼,正要过来抢救,袁锦棠龇牙,喊道:“莫要过来,先保护百姓入城!”
聂罗见还有一半百姓在城外蜂拥,又见梁军追来,袁锦棠战败,一时为难踌躇,徘徊不前,面红耳赤大呼道:“军令如山,违者当斩!”
聂罗只得听从命令,当即令人将城门大开,让剩下百姓全数进城。养易、郑柳然见状,迅速将袁锦棠制服,用长绳将其从上到下紧紧缚住,绑了个死结。
袁锦棠如泥鳅般四处扭动,却挣脱不得,郑柳然冷笑道:“都道你袁锦棠是西魏名将,打仗居然都能走神。啧啧。”
袁锦棠猛地一晃,似是极为不满,抬头一看,才见那黄衫公子端坐枣红骏马徐徐而来。待走近,才见着黄衫公子面容俊雅,神态雍容,极其高贵典雅,心头赞服不已。可想起方才自己正是为看了这公子一眼而被走神,袁锦棠喝道:“你这厮从哪里来的这祸水?害的老子被迷惑心智!”
黄衫公子仪态雍容,似是听不懂他此言一般,浅浅一笑,朝养易扫视而去。而正是这一笑,袁锦棠差些又走神了!
养易笑道:“咱们王爷就是厉害,无须出手,将西魏名将这么个大老爷们儿就给制服了!”
袁锦棠本是一脸怒容,闻言大惊:“你是秦淮王萧慕理?”
萧慕理满脸都是温文儒雅,拱手作揖,笑道:“袁将军有礼,在下正是南朝萧慕理。”
袁锦棠将萧慕理上上下下几番打量,发自肺腑喟叹道:“都道武林四公子南沐月风华绝世,梁国秦淮王风神洒落如天人,真是名不虚传。哎!”赞叹之余,这西魏名将又不得不懊恼,“秦淮王暗算在下,真是个英雄啊!”
萧慕理听出他言下的不甘与几许讽刺,不痛不痒地笑道:“袁将军是个英雄,可说话得摸着良心,本王何时暗算阁下?”
“你用了美人计!”
萧慕理扬声大笑,他素来都是温文儒雅,此时这般大笑倒是少有:“若没记错,本王似乎甚么都没做。何时用了美人计?”
袁锦棠语塞,可是不愿服输,犟嘴道:“你方才……哎,不说啦不说啦!你若不出来,我袁锦棠方才不看那一眼,也不会这般落魄,真是男**水!”
“大胆!胆敢辱骂我家王爷!”郑柳然一斧头又要敲上去,只见萧慕理摆手,朝他看去:“将军甚是不服?”
“怎么可能服气?”
“将军可怕死?”
“要杀要挂随你!”袁锦棠冷声道,“自白龙寺一次,正我袁锦棠两次栽在你萧慕理手,也算我命中劫数,来罢!”
萧慕理点了点头,拍手笑道:“放了袁将军!”
“王爷?”郑柳然惊讶。养易说道:“王爷如何吩咐,我等便如何做。”萧慕理向养易投去赞许之色。
见自己身上绳索尽数解掉,袁锦棠惊道:“你……”
“袁将军威名赫赫,的确是个英雄,兼之本王素来怜惜英雄。既然将军一口咬定是本王用了美人计,心有不服,那么本王不屑于用这等下三滥手段,今次放了将军,将来若有机会,公平决斗!”萧慕理说道。
“你……听白龙寺主持圆心大师说,上次王爷本可以杀了在下,可是却放了袁某。今次,王爷又要放过抓在下的机会?”
“上次白龙寺中,本王怜惜我南朝子民,不愿毁了白龙寺庙;今次,方才本王见将军视死如归,却一心心系百姓,让百姓入城,是以重将军英雄人物。”
袁锦棠惊道:“都道秦淮王不但风姿绝世,且礼贤下士,行仁心仁举,果然如此。袁某心下拜服!”说罢,拱手作揖,“不过,秦淮王若是有招抚袁某之想法,还请作罢!”
萧慕理笑道:“无须如此,将军真英雄,定不事二主,是以本王并没有这个打算。不过下次若再有机会擒住将军,本王定不放过。”
“王爷虽对袁某有两番饶命之恩,但各为其主,下次我袁锦棠定不会束手就擒,也不会因此手软,还请秦淮王三思,切莫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