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潇洒点点头,接过那几张宣纸,然后说道:“小强,这里没你的事了,你回家告诉刘老伯,太阳落山的时候我自然会回来。”
那个被称作小强的男孩子点点头,使劲地吸允了几下快要流到嘴边的鼻涕,接着用手一抹,然后转身就朝身后的石板路跑去。
刘老伯貌似是个老光棍,一人独居在苏州城外,花潇洒见到刘老伯的第一眼,心里觉得没准碰上了个好人,当时他谎称被劫匪所劫,希望得到刘老伯的帮助。
刘老伯见着花潇洒生的人高马大,又面相不凡,或许奇货可居,所以也没有将他朝坏人那边想,很是干脆地答应了他,不仅给了他一个容身之地,还将花潇洒身上在他看来的奇装异服给换成了粗糙的麻布衣服,不得不说这明朝的衣服穿上身上,实在不爽,至少看着都不爽,但是他目前却只能穿这个。
刘老伯家也不宽绰,独门寡居一人,今日买宣纸的铜钱还是花潇洒与刘老伯上山打柴后劳动所得,所挣的十文钱,被他好善乐施了五文钱给路边那个颤巍巍的老乞婆。
潇洒也是懂得感恩之人,心想着凭着自己的一技之长,或许也能报些恩情,初来乍到的他也无太多特长,索性准备以画画为生;这上好的安徽宣纸他是买不起,只得暂且用当地小作坊的粗糙滥造的纸张。
在苏州河边找了块相对热闹一点的地方,几个稀稀拉拉的木炭字跃然而上:替人画像,五十文钱。
不过令他感到沮丧的是,这等招牌一出,并无多少人前来询问,一脸严肃的老学究对花潇洒那几个不知道什么门道的木炭字直摇头,在他们眼中,似乎有一种暴殄天物的惋惜之觉在其中。
对此,花潇洒还是淡然一笑,他给人画像可不是用毛笔画,而是用素描,这素描作的人脸画像可比毛笔作的精致不少。
当然这个时代的人并不知道,等一下等我画好之后,看着你们一个个上门来求我。花潇洒一边想,一边已将手中的黑炭棒削好。
没有模特,花潇洒索性将目光投向了微波粼巡的苏州河,这时恰巧一条宽大的画舫从上游缓缓驶来,这画舫很快停在了岸边。
船刚停稳,两个女子轻跺金莲步从画舫中走了出来,待绿衣女子上岸之后,那粉装女子一脸竟凝噎地站在甲板上,痴痴地看着远方。
在花潇洒眼里,那粉装女子姿色不凡,婀娜多姿,一貌倾城,般般入画,较之之前的柳吟月相比,更多了几分仙气在里面,这样的女人显然有种不食人间烟火的味道,唯一遗憾的是,她那眉宇间却是充满着淡淡的忧伤。
看着那富丽堂皇的画舫,以及女子身上那身亮丽的霓裳,注定了她的身份非富即贵,也不知道拥有这般条件的女子为何会有那样的忧伤,念此,花潇洒眉间两道潇洒的剑眉开始微皱起来,他又情不自禁地摸了摸眉毛。
既然没有人上前求画,花潇洒索性之下将目光转向甲板上的那个眉宇间充满的忧伤女子,他手中的木炭笔在纸上飞快地构造着点、线、面,不多时,那女子的大概轮廓便已跃然纸上。
甲板上的女子仿佛特意是他的模特一般,站在那里,竟然长时间凝噎不动,除了偶尔摇摇头,眨眨眼之外,整个人仿佛被定型一般。
尽管身后人群熙熙攘攘,但是在他的眼里,此时此刻显然这世界只有他与那个女子的存在了。
当他轻轻地用画笔勾勒出苏州河最后的微波后,忍不住长出一口气,大功告成。
“好哇,大胆登徒子,你竟敢偷画我家小姐画像。”突然之间,花潇洒发现自己刚作好的素描被一个绿衣女子给夺走。
凭感觉,他知道这女子定是之前与画中女子一起出来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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