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兄,对今后你有什么打算?”
顾尚书赶紧摆摆手,“花兄,你可千万别折煞在下,依在下所见,花兄定是年长于我。”
看着年纪估摸少说也有三十好几的顾尚书,花潇洒有些哭笑不得,自己难道就这么老成吗?
顾尚书见花潇洒脸色有些微变,他赶紧解释道:“花兄误会了,在下长相较老,其实今年刚好二十。”
见顾尚书竟然说自己只有二十岁,花潇洒是断然不信的,这家伙竟然说自己只有二十岁,这完全不像呐。
“花兄可能不信,在下家中贫寒,加之兄弟姐妹众多,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自幼便饱经风霜,因此看上去较为老成。”顾尚书一本正经地解释起来,从他那微红的脸色可以看出,顾尚书为人还是较为羞涩的。
听完后,花潇洒深信不疑,他赶紧说道:“那以年龄来断,我确实是你兄长,花某不才,二十有八。”
顾尚书点点头,“那我理应以兄长来称呼公子。”
随即他叹了口气,像是回答之前的问题,“对于今后,还并未多少打算,讨个生计再说吧。”
看得出,顾尚书脸上是一脸的无奈与苦楚。
就在这时,突然一个衣着破烂的农夫远远地跑了过来,那人嘴里大声叫道,“顾尚书,你家债主来了,这次非要你给个说法,你快回去吧,别傻在那里,一呆就是半天。”
顾尚书听完后,脸色不禁大变,他快速地朝花潇洒拘礼道:“花兄,在下家中有事,先行告退。”
本性就好善乐施,骨子里有那种侠义血液流淌的他,自觉这种场合怎么能少得了他呢,不由分说,只见花潇洒正色道:“顾老弟。我与你一起前去。”
顾尚书迟疑了一下,接着他点点头,算是答应了。
一旁那农夫用很是狐疑的眼光看着花潇洒,他很是不解,也实在想不通,一直独来独往,从不与人打交道的顾尚书为何会将这个公子哥带回家。
两人一路小跑,跑了约莫五分钟左右,终于在山脚下来到了顾尚书的家。
看着眼前的光景,花潇洒连气还没有来得及喘一下就不由地倒吸一口凉气,顾尚书的家实在太破烂了,不仅泥墙破破烂烂,就连屋顶的稻草都已变成了乌黑色,若是小强跟刘老伯家还有好泥墙算得上是中农,那这顾尚书家中完全就是特困户。
而顾尚书的一个弟弟跟妹妹紧紧依偎在他那老娘身边,三人面露怜悯之色地哀啼,周围那些朽木做的家具散落了一地,那一脸凶神恶煞的债主则腆着大肚子站在院子中间。
“你,你们怎么能欺凌妇孺呢?”顾尚书脸涨得通红地无力指责道。
为首的那个黑胖子丝毫不管,他双手抱在胸前一脸恶相的骂道:“顾尚书,你这傻呆子,你好好想想,是谁无耻在先?你前几日可是答应好好的,说你要进寒山书院当伴读书童,进去后就跟同僚借银两还债,这都几天了,啊,你说说,那银两在哪里?今天我把话放在这里了,若你拿不出银子来,你那妹妹就去我家老爷府上当丫鬟。”
被黑胖子这么一指责,顾尚书更是有口难开,看得出,他之前是说过那样的话,而现在的他是穷理了。
来到明朝这么久,好不容易见着一次恃强凌弱,他岂能错过,只见花潇洒顿了一下,他朝前迈了两步,看了那些早已朽烂不已的家具几眼,微笑着发话了,“顾尚书肯定是个言而有信之人,只是你们这些人,竟然用这些下三滥手段,实在是让人气愤。”
见眼前这位公子仪表不凡,黑胖子不由得多打量了花潇洒几眼,他数次将目光转向顾尚书,但那顾尚书却始终一言不发地看着脚下。
“既然言而有信就赶紧还。”黑胖子知道来者肯定不善,显然他不愿意多废话了。
花潇洒点点头,一副笑脸,“这是必定的,不过等一下咱们理清楚了再好好算算。”
黑胖子不解,他一脸疑惑,“理什么?”
花潇洒微微一笑,指着地上那些朽木家具说道,“就算这地上的桌子、凳子之类的吧。”
黑胖子见眼前公子始终一副笑眯眯的模样,言语也算和气,但是那种厉色却浑然不减。
黑胖子听了这话,知道遇上那种侠义心肠的人了,他心里颤抖了几下,不过表面还是做出一副恶相来,只见他厉色道:“你想作甚?”
花潇洒向前一步,大气凛然道:“嘿嘿,赔……”
黑胖子一愣,接着愤愤地“啊”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