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悔悟的？”

“我跟水雾从小父母双亡，互相依靠着长大，一起加入血灵宗，但在见到江如卿之时，竟是沉浸在她的美貌之中，当时水雾并没有见过江如卿，便在听我对其赞美之辞后开了个玩笑，当时我一股怒气冲向脑袋，竟是为了江如卿，想对水雾下杀手，若不是兄弟之情在心底唤醒了我，恐怕我便筑成了大错了，那件事后，回过头再看这一切，我如同在梦幻之中。”

随着牧水烟的话，秋灵逸的眉头更加紧皱，更是确定了这其中必有猫腻。

牧水烟继续说道：“现在在看那么极力拥护江夏世家的师兄弟，便如同在看以前的我一般，但如果我去劝诫他们，只会引起他们的怒气，因此，为了师门，我能想到的办法，便是混进江夏世家。

当初你被江如卿追杀之时，若是被血灵宗之人看到，你必定会成为众矢之的，在实力上，血灵宗并不弱于血灵宗，但是，人心所向，在他们的心里，自己的宗派根本没有江夏世家那么重要，这样下去，血灵宗迟早会对江夏世家俯首称臣。这，就是血灵宗的悲哀。”

秋灵逸感叹一声，说道：“这，确实很可悲，他们沉浸其中而不自觉，故而在他们的眼里，你才是那个最可笑的，这样的人，无法劝诫。”

牧水烟轻轻一叹，但身体似乎轻松了些，这么多年，他看这血灵宗的一切，却是无人可以诉说，今日，终于能够向人说出血灵宗的真实面貌和对江夏世家的困惑。

秋灵逸打开洞门，此时门口聊无人烟，一片静寂，连小凌都不知道跑到那里去，他俯瞰而去，血灵宗的全貌似乎都尽收眼底，弥漫着淡红眼色的血灵宗，纵然有一股血腥之味，但依然很美，这样的风景，比莫山宗，好很多。

但，这样的宗派，比莫山宗，却差上很多。

四处无人，牧水烟自然也是跟着出来，看着自己久违的宗派，感叹地说道：“你看，这片美丽的风景下，早已经腐朽。”

秋灵逸点了点头，说道：“确实，这个宗派，缺少一种很重要的东西。”

“什么东西？”牧水烟好奇地问。

“魂！”

“魂？”

“不错，你也可以理解成是意志的凝聚，一个宗派，只有全部的意志凝聚在一起，形成这个宗派的魂，才能让这宗派屹立不倒，但是，血灵宗的人，心里存的，却是江夏世家，如此，会逐渐让他们厌恶血灵宗，那里还会尽力去拥护？”

牧水烟点着头表示赞成，说道：“确实，这个宗派的魂，在我还没有进来的时候便已经逐渐腐朽了，只是，这一切都是因为夏天和江如卿。”

秋灵逸摇头道：“你错了，一个宗派的魂如果稳固，那么无论外力如何，又怎会轻易地改变，只有那中间有缝，才会让其余的东西乘隙而入，因此，让血灵宗成为这个样子的，并不是夏天，也不是江如卿，而是这个宗派本身。”

牧水烟若有所思，想到他刚入宗派之时，即使没有江夏世家之时，宗派之内的弟子都是持强凌弱，那里有半点师兄弟间的爱护？他进入内宗之时，那外宗之人便对他阿谀谄媚，又有那句是出自真心？

一切，都是发自自己内部，外面，不过是见缝插针，把这缝隙扩大了而已。

牧水烟看着秋灵逸，问道：“当初，五长老邀你进入血灵宗之时，你是真是放不下自己的宗派，还是因为讨厌被五长老威胁？”

“两者都有吧！”秋灵逸顿了顿，“前者应该多点。”

说道这里，他的脑里，浮现了后山之中，莫山宗宗主把莫山宗的一切赌在自己的身上，把自己赖以延续生机的木之极星给了自己，还有那个夜晚，在莫山宗石崖之上，肖龙的一席话，那高大且坚定的背影，他们，都是为了自己的宗派，付出了一切。

在那一刻，他便是清晰地看见，莫山宗的魂，无比的强大。

即使那个宗派实力并不强大，但只要秋灵逸继续走下去，总有一天，会让它的名声响彻北域。

牧水烟微微感叹：“这样的宗派，一定会崛起的。”

秋灵逸点了点头，因为他也是如此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