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公,很好,我喜欢师公这个称呼。”苟老头红光满面地看着顾宁萱。
我去,她完全就是被赶鸭子上架的说,自己莫名其妙就多了一个师公,上次她还是陪季君昊来这个地方,第二次就成了苟老头的徒孙了,人生的际遇真是让人措手不及,充满了意外。
餐桌上的气氛很是和谐,苟老头拉着顾宁萱絮絮叨叨没完,时不时给顾宁萱的碗里夹菜,顾宁萱也没有不耐烦,笑着将苟老头夹得菜都吃了,自己在这个世界孤身一人,吃饭都是一个人,突然有一个人给自己夹菜,顾宁萱的心里还是非常感动的,尽管苟老头对自己是别有目的,但是对自己没有一点敌意。
苟老头看到顾宁萱乖巧的样子,笑眯眯地合不拢嘴,直接将苟阳无视到一旁了,也不理会苟阳有些委屈的眼神。
晚饭过后,苟老头喝了一口茶,对顾宁萱说道:“陪我到园子里散散步。”
顾宁萱点了点头,知道苟老头估计对自己有话要说。
“吃了饭别又呆到雕刻室知道不,出去转转,要劳逸结合。”苟老头对着苟阳说道。
苟阳抓了抓头说道:“我知道了爷爷。”
冬天夜晚的风有些刺骨,走廊上挂着昏黄的灯,顾宁萱走在苟老头后面,看到苟老头佝偻的背,身高都没有顾宁萱高了,这个老人支撑着苟家也不容易,还经历过白发人送黑发人,抚养嗷嗷待哺的孩子,想想也蛮不容易的。
“小时候过得很苦?”苟老头问道。
“也就那样。”顾宁萱说道,“都熬过去了。”从原来顾宁萱对孤儿院排斥和害怕的情绪,小时候应该过得非常不好,以至于心里都有阴影了,一直都残留在这具身体里。
苟老头背着手,抬起头看着天空的星星慢慢说道:“苟阳父母去世的时候,他还五岁,我到医院的时候,苟阳的父母已经躺在太平间了,我简直无法接受,早上的时候,苟阳要哭着要和爸爸妈妈一起去,才几个小时的时间,两个生命就这样没有了。”
顾宁萱静静地听着苟老头的话,估计这是苟老头心中的痛,即使时间过去了这么久,苟老头谈起这件事,声音里都充满了悲痛和无法释怀。
“苟阳一直都喊着要爸爸妈妈,后来好像察觉到了自己的父母可能永远都不会回来了,也再没有谈起过自己的爸爸妈妈,渐渐长大也就知道了自己的父母在很小的时候就去世。”苟老头转过头来看着顾宁萱说道:“我年纪也大了,哪天我走了,苟阳在这个世界就是独自一人,我之所以想收徒弟,也是想你将来能和苟阳守望相助。”
“为什么是我?”顾宁萱有些疑惑地指了指自己,“你就不怕我到时候骗苟阳,骗取苟家的财产。”
“你会吗?”苟老头笑眯眯地看着顾宁萱,“我会一点面相之术,你不是那样的人。”
我去,这老头还是一个神棍呢,顾宁萱笑得无比贱说道:“烦老道给我看看我的面相。”
“双眉直逼命宫,眉尖印堂穴处不容两指,是夭折之相年三十不满早早去世,但是……“苟老头的脸上带着疑惑,像是有什么地方想不通。
顾宁萱听到苟老头的话,心里咚咚直跳,小说中,原来的顾宁萱就是早早被夜少斐折磨死的,那时的顾宁萱应该不满三十就死了,那么自己还是逃不过这样的命运,顾宁萱的心脏直往下坠,不知道在这个世界死了,她能回到自己的世界中吗?顾宁萱不敢保证,她也不敢这样赌。
“但是什么?”顾宁萱有些焦急地问道。
“这明明是必死的结局,现在出现了一丝转机。”苟老头打量了顾宁萱的脸,“原先你的脸上似乎充满了阴邪之气,这种痕迹到现在都能看到,现在这种阴邪之气似乎在慢慢消失。”
“什么又是阴邪之气?”真是越说与邪乎了,顾宁萱真是恨不得撬开苟老头的脑袋,这么唧唧歪歪折磨人。
“人心里的恶念表现在脸上,眼睛里,心底的贪婪嫉妒会将人推向深渊。”苟老头摸着自己扎起来的胡子,摇头晃脑地说道。
顾宁萱瘪了瘪嘴,问道:“能不能推算出我的父母还在世么?”
苟老头扫了一眼顾宁萱的脸,“伏犀隐隐而起,是郡主命。”
你妹的郡主命,还能再靠谱一点吗?顾宁萱鄙视地看着老头。
“可惜被你的一条纹给挡住了,这辈子光有郡主的命却没有命享受,你的父母非富即贵,看你面相都应该还在世,怎么你想找你的亲生父母。”
顾宁萱摇了摇头,“没有想过,自己一个人挺好的,这么多年都是一个人,也不着急找到她们。”
“你也别灰心,虽说你的面相不是很好,命运的事谁说得准,保持本心就是最好的。”苟老头拍拍顾宁萱的肩膀,“你的厄运在慢慢消失就是你现在能把握住自己的本心,人活着有些事是不能勉强的,也许哪一天你的父母就出现在你的面前了呢。”
顾宁萱咧了咧嘴,她并没有要找父母这件事,自己有父母,就算是找到了这具身体的父母,她从心里也无法接受吧,还不如不去找,免得以后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