贻笑大方啊,凤浅浅真想说,这个我最拿手了。正想要上前对对子,不成想袖子忽然被小瑞兽给衔住了,回头一看,洛夜的目光也是示意阻止,凤浅浅心想,好你个小瑞,你的心底究竟还是忠于洛的是不?一见了他有指示,就不大搭理我的决定了!
凤浅浅正在那气鼓鼓的时候,就见平舆太子周公旦从座位上缓缓起身,青衣束发,风度翩翩地走到宣纸面前,挥笔一蹴而就,姿态潇洒不已,就连眼角眉梢都洋溢着活泼泼的笑意,着实是个令人欣赏的贵公子范儿。
只见他在每一联的下面都续上了八个字,整个对联的意思就都变了,现在就成了:“爱民如子,金子银子皆吾子也;执法如山,钱山靠山其为山乎!”
众人看了,无不发笑,也真心感叹周公旦的文才敏捷,有过人之处。
周公旦得到了洛皇的大为赞赏,获千年舍利子一颗,舍利子白如雪,收于掌心带着微微的光芒,但是这光芒却绝不刺眼,反而令人觉得触手温润如玉,着实是好东西。
周公旦与身边的随从吩咐了一声,将舍利子用上等丝绸裹了原样搁回托盘里,使人送往平王府文琴公主。
他原本不是没想过要送杭晴晴小礼物,只是值此关键时刻,想来还是最好不要节外生枝的好,他现在最大的目的,自然而然,是找准时机向洛皇请辞的了。
酒水醇厚甜美,饮之痛快,让人不禁显得心情愉快。
周公旦轻轻的想,姐姐一贯喜在战场上厮杀,这玩意儿送给她随身佩戴,多方保佑,用以辟邪,却也不错!
想来周文琴若是知道弟弟有这样一番心意,也是欣慰不已的吧?毕竟自己疼了那么多年的亲弟弟,也长大懂事了,还有念着自己的时候。
另一厢,不满凤浅浅将大半的宝物都囊括于手的梁筵盛,与这人一不小心杠上了,两人都对着这风花雪月的场景诗兴大发,梁大公子随手拈来便是一首绝唱:“雪助夜寒更漏涩,何能盼得到天明。乾坤已落羲和手,休更琼瑶陌上行。”
有情有景,诗酒交融,意境不错!
耶律皇子满意地颔首,果然梁筵盛还是如此的令人省心。然后下一秒,却被凤浅浅的一首打油诗给惊得一口酒水直呛到了喉管里,就差没有背过气去!
只见凤小妞煞有介事地背着手在场地踱了几步,一抬头一低头之际,仿佛都要有惊人语录破唇而出,其实天知道,她是觉得即兴作诗实在太难了!恨不得抓耳挠腮啊!
可是洛夜说了,不要丢人现眼呐,要好好拿出你的最佳水准,要让整个契丹王国与平舆国的贵人都折服在你的才华之下!
凤浅浅皱眉思忖良久,缓缓地以一种气贯长河的气势,悠悠地吟道:“江上一笼统,井上一窟窿——”
说到这里大家已经想要爆笑又忍得很厉害很辛苦了,等到听完接下来的那两句,已经有人恨不得翻滚到桌子底下去,捂着早已无声闷痛的肚子,呼哈哈呼哈哈的哇咧咧大笑了——
只见凤小妞居然接着来了这么两句:“黄狗身上白……白狗身上肿!”
连着一起就是:“江上一笼统,井上一窟窿。黄狗身上白,白狗身上肿。”真乃奇才也!
洛皇只觉得很囧很囧囧的想死,洛夜与他皇兄一样深有感触,可是有什么办法呢,虽说家丑不可外扬,可是现在已经扬出去了,莫非只能杀了在场诸位之人以灭口?
对自家老婆偏激有爱兼超级护短的洛夜,心里的小恶魔正在翻腾。
这么一轮轮较量下来,凤浅浅都是以自己的粗神经路线打败了其余众人,最终获得“魁首”的称号,揽财不少,凤浅浅只觉得心满意足,现在只想打包回去慢慢的细数一番。
想到自己的小金库又要充盈不少,视财如命的凤小妞就觉得今夜估计又是一个不眠之夜了。
至于洛夜,早就被她抛到了九霄云外,她现在满心满眼都是金银珠宝。
宴会即将散场之际,洛皇原本想和平散场算了,他现在被凤浅浅的逻辑赢的毫无一点脾气了,挥挥手想,那些个身外之物,算了就算了吧。
虽然他回去还是会命人做一个小草人扎两下的,当着大家伙儿的面,一个大男人,还是身为一国之君,也不好显得过于小气,像什么在地上涂桐油使得凤小妞连摔几个空心跟斗之类的事,还是不要做了吧?
晚上趁着夜黑风高月,杀人放火天,派大内暗探之类的爬墙高手前往平王府,将今儿个白天凤浅浅赢走的那些举世罕见之物都给盗出来,这样的手段似乎也不够光明磊落,姑且想想也就算了。
就当那小妞是真的天降奇才走了****运吧,赏了就赏了,咱不伤心哈。
洛皇抱着珍妃狂流泪:“呜呜呜朕的珊瑚树朕的翡翠玛瑙手串朕的海底黑珍珠……”
珍妃满头黑线地安慰着皇帝陛下:“不哭啊,咱可以今后见她一次罚她一次,谁叫她没规没距的呢,一点都不懂宫廷礼仪,老是出错什么的,又大大咧咧的,本宫就不信抓不住她什么把柄!到时候叫她破财免灾,否则,嘿嘿……”
老奸巨猾的珍妃,已经开始打着自己的小算盘了。
可是洛皇想到凤浅浅那一毛不拔、只进账不除帐的铁公鸡性子,泪眼朦胧地问:“万一她说,要钱没有,要命一条呢?”
“呃……”珍妃咬着手绢,忽然下了狠心,斩钉截铁道,“不行,不行那就阉了她身边的那个暗卫!送进宫里来给太后或本宫做太监!”
洛皇硬生生的打了一个冷颤,常言道,最毒妇人心呐!再说,自家三弟招谁惹谁了啊!要落得这样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