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也差不多了,出去安排下吧。”看到和尚除了喝茶,再无多的反应,道长便也不自讨没趣,转了话题。
和尚点点头,拿起靠在桌边的棍子走出门去。
门外本来吵闹的一桌不知何时已经没了声息。
只见那痞子面目狰狞的倒在地上,口手上有诡异的紫黑,剩余几人也趴在桌上一动不动,手上亦是同样的颜色。
和尚用棍子拨了拨几人回头道:“死透了。”
道长边笑边递上斗笠,“毒发慢,可时间越长毒性越霸道,掉以轻心间取人性命,叶家小子只沾了那么一星半点都半死不活。他们用的这筷子,在毒里泡了那么久,自是没活路。”
“要是他们真能反目,也不枉景濂鬼门关上走一遭。”和尚接过帽子像是自言自语。
“哈哈哈哈,老道我掐指算过,肯定要反,没得跑。”话语间,道士边装模作样的捋着不存在的胡须,边走下楼去唤来老板。
此时商队已去,一楼的客人并不太多,毕竟大白天喝酒的没几个。道长避到楼梯一侧,像是笑着在和老板商量着什么。这平日老实的老板此刻眼里闪着点儿精明,恭恭敬敬的递上一只安顺的鸽子,而后低头立在一旁。
道士从袖里掏出一个小竹筒,仔细绑在鸽子腿上,又把它递回去说:“送出去吧,楼上也要好好宣传宣传。”
老板深鞠一躬,退着走去后院。
“也不知景濂前去万花求医结果如何。”从楼上下来的和尚压低帽檐,话语里好像透着点不快,不知到底是抱怨还是疑惑。
“咦?”道士眯眼一笑并不回身,只是轻轻动了动嘴:“假和尚也有仁慈的时候?”
“他答应我的东西还没做好,不能死。”擦肩而过中,和尚话的里听不出波澜。
道士略微沉默后摇了摇头说:“饶是我这么没心肝的人听了也会气,你这话可别让叶家小子知道,小心他不给你做新武器,你可就还得用这烂棍子。”
对方不再答话,只是再次低了低帽檐,拄着棍子走出门去。
道士也没再多言,从楼梯后拿出一个破布幡,依旧笑着和老板娘点头致意,后脚跟着和尚走出了门。
一出客栈正门,两人一左一右不相识般。一人快步出镇,不大会儿镇外的风沙就没了他的足迹,塞北的春天,风沙总是很大;另一个晃悠着布幡,边走边摇铃铛,一副招摇撞骗的模样,很快也消失在稀稀拉拉的店铺间,来往的行人大都谁也不认识谁。
待到客栈传出的惊叫声响彻半个镇子,始作俑者早已无处可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