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
……
朝阳自冰山顶上探了出来,黑夜避让的急,不一会儿四周已大亮。寒风中夹杂着奇怪的味道,是**的尸臭和药草的清香气微妙的混合物,空山睁眼。
像是和尚心里墨色的固化,来者衣上的黑,浓的化不开,间或有红夹杂其中。而再细看五官,这来人分明是晚上受刑之人!
“对面可能会有大动作,自己小心。”寒气里一夜无话的空山,张口倒是利索。
“知道——”来者故意拖长的尾音却不让人反感,毕竟这声音实在动听。
“这次的脸,可还称心?”
“凑合吧,你的更好,记着啊你死了尸体是我的。”
“那你要活得比我长。”
“没听说过祸害遗千年吗?我自然会比你活得长久。”
“唐门武学可有涉及?”话题转的很快。
“没呐,只能敛气收息装成重伤的样子先潜进去,再作打算。”
“……多加小心。”
“受刑人”的脸上露出玩味的笑,他仔细的瞅着空山说道:“真是受宠若惊呐,让我小心也罢,居然还说了两次。”
空山默然。
“受刑人”继续挂着玩味的笑脸打量了会儿空山后,掏出一个药囊,拎起来一倒,五颜六色的小药丸在掌心滚作一团。
“恩,让我看看,哪颗可以平复下你的内力,”细长的手指在药丸间拨来拨去,最后捏出最鲜艳的一粒橘色,杵到空山脸前,“有胆子吃吗?”
空山眉头紧皱,似有不快,看着“受刑人“笑的越发灿烂的脸,他并未伸手去接。
“我对我的寿命很有信心,不会……”还未等“受刑者”接着说完,空山口一张,直接从对方指尖含走药丸,吞咽下去。
一张一含一咽,快的好似没发生过。
“受刑人”本有些悻然,但很快又笑了起来。他朱唇微启,粉色的舌尖舔了下方才捏着药的指头,表情餍足。
吃下药丸的和尚,异瞳里的混乱平息的很快。念经半宿也没能拭去的躁动缓缓消褪,平铺心底的宣纸一点点恢复如初,像是时间倒流般,浓墨又瑟缩回无名的角落去蛰伏起来了。
一切如常的空山仔细看了看面前的人,觉得身量和夜里地牢中的人没太大差别后说:“好好洗下你身上的味儿,换身衣服。”
“知道知道,昆仑太冷,唐家堡最近的服饰又多贴薄,感觉不耐寒啊,等到龙门再说。”
“现在就去。”
“受刑人”撇撇嘴,蜷起手掌,把掌心剩下的颜色聚拢,小心的收回到药囊里贴身放好,转身离开。可还没等他走多远,空山竟一个捉影式又把人抓回怀里。
怀中人一脸诧异,好像还有些脸红,不过他一下子又笑了起来,一副你占我便宜就要负责的架势看着空山,后者一本正经的把手伸进他衣裳里,掏出药囊。
“别带了,容易暴露。”
“喂喂喂,这些可是我的宝贝!你就这么拿去了?!”
“为你好。”空山面不改色。
“市井无赖的逻辑!”怀中人站直,背过身,气愤的理着衣裳。
“徒墨。”
“叫你爷爷我干嘛?”徒墨猛地回头。
“不该回头,你现在是浩气盟唐家弟子唐猊蜇……”
“……还有话没!一口气说完!”
“声音再沉些,小心。”
徒墨一愣,这回是真的红了脸,在冰山的衬托下分外明显无处可躲,“我看你是昨夜念经念多了没缓过来吧!这么啰嗦!”
然而扭身走开没多久,徒墨竟又自己折返回来,他抽出腰间的笔,分外温柔的一手环上空山的腰,一手抬笔扫过空山的喉。
“你以为我是谁?小心着你自己的人头,若是未能保存完好,”徒墨笑的醉人却说的残忍,“死了我也给你扎活过来,让你再死一次!”
他又用笔扫了扫空山琥珀色的那只眼睛,像是自言自语般说道:“真是漂亮,我最近捡回来的那个小宠物还是比不上你的眼睛好看啊,我走啦,记得帮我喂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