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空山和尚想把这种,得来不太费工夫的“便宜”给舍弃,据点内的某些人,当然是坐不住的。
洛先生是头一天就被警告过的,他的肩膀现在都还没好全。而那些没被警告的,妄图暗杀使坏,没有一个活下来,他们不是被徒墨折磨死,就是直接被空山一棍子送上西天。
即便如此,这些贪得无厌享受惯了的人,还想撺掇洛先生一起再弄出点什么幺蛾子。
空山来到乌路泽属于徒墨的吊脚楼内,例行的每日一探。
万花青年其实是当天就转醒,并且条理清晰的很。可某种程度上来说,他却比原先更“疯”。这人完完全全不肯再用自己的脸,甚至穿上了让空山给他寻来道袍,就连他曾经用的笔都给掰折了,改用剑,改用剑纯心法。
曾经长久的注视那人,竟让他舞起剑来,威力毫不逊于用笔。这些天,他不仅把从浩气盟亲身体验后学来的刑讯手段,用在那些不听话的人身上,更是用新剑直接帮空山处理抹杀掉不少。
推门进屋安坐了一会儿后,空山定定的看着正在煮茶的江徒墨,却一直不开口。直到连他怀里的白团子都无聊的打起盹来,江徒墨才率先打破两人间的沉默。
“苍山洱海最后的那拨人,也动身收拢回来了?”
“嗯。”
“这不挺简单一事儿嘛,叶景濂那小子,到底还是不够狠。吃过多少次亏了,也没见跟你学着点,等他回来,你不教育教育他?”
“好。”
提溜起煮沸的水,江徒墨不满的瞥了一眼空山,便到水边说:“你他娘的能不能别这么闷骚,有话快说!”
视线随着茶壶而转的空山,淡定开口:“若你不能再做药,就去找个医师来。”
“压制不住了?”
“嗯。”
“都说了我来,你不要杀那么多。”江徒墨忿忿的把茶递过去,险些洒出半杯去。
和尚伸手接过茶杯,茶汤里倒映出他的眼,琥珀色的那一颗,亮的晃人,让人心焦。
“我即刻动身,那个叫十五的小丫头,离经易道学的很不错。”江徒墨说完,理好道袍系紧佩剑,飞身出屋,搅动开一室的茶香。
也不知是不是那日叶景濂点燃的那支香的功效,十五这些天来,尽管劳心劳神,倒是都休息的很好。醒来后也不必太担心唐鸢那边,毕竟她甚至不需要亲自动手,直接把捣好的药浆交给叶刃耀就算完事儿。
大多数时间里,小姑娘会在叶景濂的注视下,和蓝初一起,帮着照顾村子里受伤的人,并研究新的药方。
这个不大的村落,时时刻刻和疫病抗争着,和染病之后性情大变的亲人抗争着。没人知道这种怪病源自何处,也没人知道彻底根除怪病的办法。外面的医师少有胆子敢来看诊的,他们之中也就村长巫咸略通医术,能开出缓解症状的药方。
十五来到此地后,便接手大部分的病人,力求能寻得解决之法。
这日,小姑娘像前几天一样,正在去往唐鸢那顶帐篷,送药浆的路上,却不想被人拦了下来。
道袍翻飞中,故人依旧是那张活泼单纯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