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两人整齐划一的点头中，叶刃耀居然笑了起来。可他笑着笑着，又红了眼眶，收剑转身，叶小少爷沉下脸色，一言不发的往帐篷内走去。

帐外剩下的人，还彼此互通着这三日来的信息。

在鄙视了一番叶景濂之后，徒墨告诉他，空山已经基本把据点里的事情处理完毕，虽然没揪到头目，不过收拾的还算干净。只不过，和尚这几日动手太频繁，异瞳颜色晶亮，又有入魔的倾向，需要十五回据点瞧瞧。

藏剑青年依旧笑的温和，对于江徒墨夹棒带棍的讽刺左耳进右耳出，没走心。不过，当他听到对方要让十五回去的时候，却是皱起了眉头。

“还是让十五医师留在此处吧，那帮蛮子惯会挑软柿子捏，去了说不定……”

边摇着食指边打对方的徒墨，很是调笑的说：“我倒觉得啊，小丫头这个青柿子，比你硬一点。”

“江徒墨。”叶景濂收起笑容，难得正经的叫全了对方的名字。

“行啦行啦，”江徒墨摆摆手，似乎有点不耐烦，“有我和空山呢，你就先蹲这儿继续打听着浩气大部队的动向吧，此地离岔路口近，有什么风吹草动的也容易把握些。”

话一说完，这人直接拉过沉默半天的十五，作势要走，却又被叶景濂拦下来。

藏剑青年吹哨唤来自己的里飞沙，把缰绳递给徒墨，解释说这马快且稳，不会比轻功回去慢，方便两人赶路。

等到一大一小在马上坐稳当后，徒墨扬鞭击马，没有一丝犹豫。

盯着马蹄扬起一路的尘灰，叶景濂有一瞬间的恍然，直到他听见身后帐篷里“翻天覆地”的动静才回过神。扭身瞥了一眼颤巍巍欲倒未倒的篷子，叶景濂浅笑着走开了。

毕竟帐中之人，不论是吵还是打，亦或是别的什么，现在进去，总归是煞风景的。

马的确是好马，风入四蹄轻。十五只觉身边景物快速后退，她坐在江徒墨背后，很小声的抱怨了些什么，不想身前的人倒是好耳力。

“就算你留下，也开不出好方子，这儿的病，没治！”江徒墨头也不回的再次扬鞭击马，意图尽早赶回去，只有空山一人在据点，想着还是有些不妥的。

“凭什么。”

“凭你看的书是我写的。”

十五默默收声不再问询，对方所说的书，是指裴元在十五离谷前给她的，说是她前面那位留下的东西，十五前些日子只是随口一问，不想这书真的是江徒墨所著。书中不仅记载各类兵器伤口，和详尽的人体结构组织经脉，还有好些偏僻古怪的药方。

怪则怪已，但著书之人的医术学识，的确精湛。

不过，就这么被呛住，十五还是有些不爽的，这不符合原先她和十六干架时的脾性。可谁让她技不如人呢，最后的最后，小姑娘只得闷声闷气的问徒墨。

“返魂香还好使吗。”

闻言，江徒墨猛地勒马，原地停下好一会儿，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待到笑声止住后，他回头看着十五说：“你看我这幅样子，不就是被熏醒了吗？”

“完全没有！不过……看冽儿是比看你顺眼点。”

“那就好好看着吧……有人还记得，她便不算走了……”

随后的路程中，两人的之间的气氛，居然莫名其妙的好了很多。徒墨对十五“娘炮”的评价不置可否，十五也不在乎徒墨说她一辈子豆芽菜没人要。明明是互损，可他们竟像是都松了一口气似得，聊得比原先欢。

他要是看到我现在的样子……

肯定会惊掉下巴。

想到这里，十五笑出了声。

“想谁呢笑的跟发春似得。小丫头，春天已经要过去了！”

“无所谓啊，我有近乎用不完的时光，来等春天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