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尹大人和本宫的父亲同殿为臣,又是同一年的孝廉入朝。本宫应该叫一声叔父。”
坐了许久,这一杯茶都快要喝的见底儿,秦沁才慢条斯理的说话。这京兆府尹已经站了半天,秦沁却没有赐座的意思。
而这积威却让京兆府尹不敢放肆,秦沁要的就是这效果。京兆府尹欺负秦沁是个新来的皇后,又是个女人,为了讨好秦太尉就敢随便查封她的铺子。
真是嚣张。
“不敢,老臣不敢。”要是秦沁是个霸气外漏的,京兆府尹还不怕。没有应付人的本事,怎么可能在京城这块地界上当了这么多年的官。
只是,这秦沁不是个嚣张的,这客客气气的让他不知道怎么说话才好。这三箱的金银珠宝,是皇后的赏赐,不是贿赂。
皇上抱病,这真正能够在折子上动手脚的就是皇后。越想越是冷汗直流,秦沁不进入主题。和这京兆府尹说了不少小时候的趣事儿,然后才不经意间问花楹到底是犯了什么事儿。
已经知道了秦沁的心性,京兆府尹不敢怠慢,便是说:“后庭花楼的租子交的不够,赋税是国家的根本。”
秦沁眉毛一挑,大齐的商铺都是按照营业额交税的。这几日,后庭花楼不过只是刚刚崭露头角,忘了这一茬,其实大部分的店铺也是随后补齐的。
只是这一次却是这样轻易地被人寻了把柄。
“那为什么,要抓了花楹?”
花楹是个女子,还被人打断了一条腿,秦沁想起来就觉得毛骨悚然。而京兆府尹接下来的话,却让秦沁狐疑:“这婢女厉害的紧,当众责骂裴太尉,而且,叫嚣着不纳税。这才是和臣的衙门起了冲突。”
这个版本,秦沁也在花间的嘴里听到过。只是,花楹是个聪慧的女子,为什么要和那些人冲突?
“那,本宫想要带走花楹,是不是只要交了剩下的银子就可以。这是本宫的失误,给京兆府尹添了麻烦。”
虽然京城里面在西市开着铺子的也不在少数,但是大部分显贵没有这样的胆子当众承认那铺子是他们开的。
秦沁身为一国皇后,居然一点都不忌讳。要是秦沁不出面,京兆府尹还能继续押着花楹,但是皇后的威势摆在这里。
更何况,还有一个裴太尉。京兆府尹只是觉得自己是风筒里面的老鼠,两头受气。
皇后虽然厉害,但是裴太尉那就是阴狠。
“娘娘,臣以为,那婢女在狱中受不了罪。只要交齐了赋税,然后臣让皇后的铺子继续开着,不至于让皇后损失惨重。”
这个结果,秦沁还算是满意,虽然没有救出花楹。但是有了萧望之和京兆府尹两重保护,想来花楹不会受苦。
从京兆府尹的地盘出来的时候,却是看到满城的人都在放鞭炮。不少人喜气洋洋的,尤其是斯文一点的男人,有的都在哭。又不是过年,放什么鞭炮?过年也不用感动的哭了吧?
花见去问了一圈,这才回来禀报:“娘娘,今天早朝的时候,皇上颁布了科举制的诏令。天下士子,只看才能,不再看出身。这才是这些人喜上眉梢。”
萧望之颁布了科举制的法令?距离他说出来的那一天,还不到一个月的时间,秦沁的心中大为震动。
大齐,当真自此就要换了日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