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州药家已经没落,不知道夫人能不能找得到。”这仵作叹了一口气,把药家传的神乎其神。能够起死回生,就是住在天上或者山上,人人找不到的地方。然后才放下了萧望之的手:“夫人的夫君一看就是命格贵重,出身不凡。遭遇这样的横祸,老夫都觉得十分惋惜。”
“大夫,我的夫君,是不是命不该绝?”
到底是回京城把皇宫掘地三尺,找出那个姓药的太医。还是前往苏州,大海捞针一样找到药家在苏州的大本营。秦沁皱起了眉头,她其实有选择恐惧症。其实,已经习惯了萧望之说什么就是什么的日子。
都说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一场南方的冻雨,就能要了萧望之的命?秦沁根本不相信。
“按说,命格这样贵重的人,煞气压不住。但是这一次,要看天意。夫人也是少有的命格贵重。也是,秦丞相的朋友,非富即贵。”
秦沁好歹在萧望之的身边呆了小半年,自然不会因为别人几句话就轻易信任。但是,这仵作却是给萧望之吃了一颗药,捏住萧望之的牙关,狠狠的往里面一拍。
只听见重重的响了一声,萧望之的苍白的脸颊都出了血印子。这药才算是下去,这仵作真不把萧望之当成是活人。秦沁赶紧上去心疼的擦了半天,也是,要是秦沁能有这样的本事,那几碗药,早就给萧望之灌进去了。
不知道是药的作用还是萧望之觉得疼,眉头轻轻地皱了皱。
“这是?”
“可保住夫人的夫君十天的平安,十天之后。就要看天命。”
话虽如此,但是秦沁能看出来。仵作已经把萧望之当成了一个死人,找到药家已经不容易,要让药家治病更不容易。
送走了仵作,秦沁就去买了马车,更多的暖炉。还买了当地最好的天蚕丝棉被,身上所有能换钱的,都换成了银票。
秦沁完全已经素面朝天,发上不点珠翠。只是挽成了高高的发髻,脚上的那双正红鸦金的绣鞋,也变成了八百量银子的银票。
谁知道找到了药家,已经败落多年的药家会不会狮子大开口。
这是当地最好的客栈,地龙烧的非常旺。秦沁在屋子里汗水连连,而萧望之身上还是一片冰凉。
这是在并州的最后一个晚上,秦沁枕在萧望之的胳膊上。握着萧望之的手,突然间发现自己每天和萧望之在一起,每天关心的人都是萧望之。
甚至,承影一点点都没有出现。
秦沁遇到了麻烦,真的很想去找承影。承影是萧望之的暗卫,怎么就是不出现。难道,精打细算的萧望之把承影派去了做别的任务?
萧望之那么精打细算,怎么没有想过自己可能因为一场冻雨就病的要死。
鼻尖上一层汗,秦沁把外套脱掉。重新想事情,要去苏州,要找到药家。一共只有十天的时间。
去到苏州,本来需要五天,但是车驾复杂不能颠簸。不然还没有找到药家,萧望之就会因为肝胆颠簸破碎而死。
去苏州,需要八天。
然后,找到药家,就只剩下了两天的时间。这一次,真的要看天意,而天意,会不会帮着这个年轻的帝王。
“萧望之,你前一刻死,我立刻就改嫁。去你的江山,去你的皇后。”
秦沁觉得无聊,便是在萧望之的耳边说狠话。虚虚的搭着的手,瞬间死死地捏住了秦沁。周身一片冰凉,冷汗骤然起来。
因为萧望之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居然翻身躺在了秦沁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