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是他关心的问题,秦沁是吴月英唯一的女儿。
“小臣无能,不能窥探天机。”银发男子站起来,再次转动,这罗盘却是没有停下来的迹象。就好像是,这世间的一切都不能让这个女子驻足。
是人,就有念想,有念想,就会有停留的地方。沈星河的是元宝,越王吴月白的是一片月亮隐着的云雾,而萧望之的是一片山河。
这就是命运。
而秦沁的,却是什么也没有。
“命数呀。”吴月白稍微整理了一下被风吹乱的长袍,便是往大殿走去。而就在吴月白离开的那一刹那,一直跳跃旋转的罗盘突然之间停止。
这说明,天机不想让吴月白看到。银发男子眼中的惊讶,细细看那罗盘。这一次的卦象,和多年前的那次占卜,大相径庭。
秦沁的命数,对应的只有一片空白。
占卜上千人,也未必会有这样一个人。收了罗盘,银发男子也前往大殿,除了算命,还要看相。大殿的屏风后面,已经布下了书桌。
这屏风做的非常精致,就是为了让人在后面观察席位上的客人。从客人的方向看过来,这屏风就是凤穿牡丹绣成的厚厚的绣品。但是,从屏风里面看出去,其实就是一层薄薄的,可见度十分高的轻纱。
能够把所有客人的举止神态尽收眼底,却不会被发现。
这种屏风,天下也只有越王这里有。
“皇上,臣有个消息想要禀报。只是不知是当讲还是不当讲。”吴月白并不贪杯,虽然坐在下首,但是君臣的礼节还是被他故意忽视了。
“越王知无不言,言无不知。朕觉得这样是最好的。”
萧望之给秦沁递了一个眼色,秦沁立刻举杯:“舅舅这样喜欢猜哑谜,只是我们今日还没有喝一杯水酒,未免太无趣了。”
皇后敬酒,臣子哪有不喝的道理?
显然,在吴月白的眼里,秦沁比皇帝更重要一点。马上端起来杯子,一饮而尽:“皇后若是在我越王宫中,也是臣的宝贝。虽然比不上皇上京城里的繁华,但是臣必然会尽其所能。”
这越说越远了,秦沁可从来不认为自己和这个刚见面的舅舅能有什么感情。
“舅舅,沁如知道您疼爱沁如。沁如也很尊敬您,只是,这消息到底是什么,沁如很想知道。”
眼角眉梢,全是另一个女子的风情。吴月白放下筷子,这才是云淡风轻的说:
“皇上的銮驾在苏州城外遭到了伏击。一行三百九十人,无一幸免。传言,皇上和皇后的尸体已经被找到了。”
这开什么玩笑,秦沁和萧望之明明是好端端的坐在这里。
那么也就是说,萧望之换了车马就是防着有人偷袭。
“这是越王的手笔吗?”萧望之避免吃看起来颜色太重的菜,因为颜色太重的菜里面,有辣椒。
“臣本来是安排了埋伏,但是,却是另外一拨人先下手。臣堵不到皇上的车驾,之后堵了他们的后路。”
秦沁的眉毛直跳,意思是,越王也很想揍萧望之,但是被人拦住了。这藩王的胆子真不是一般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