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中巽半睁着眼,右手挡在额前,龇牙咧嘴道:“好强劲的风力!”
狂风过后,云散风轻。
兄弟两人还没回过神来,仍被震慑在刚才的狂风之中,却听见离婆平淡的语音:“中扬,这就是你拥有的力量——旋动的力量!”
风中巽对弟弟投过去一道艳羡的目光,他可真具有天纵之资,自己是无论如何也不及他万一。
风中扬道:“可是却不好控制,刚刚若不是离婆你救我,我恐怕就被这股风卷走了……”
离婆点头道:“这种能量球,当蕴含的能量达到一定程度之时,任何人都将不能承受它的重力。因此并不能用蛮力去将它托在手中,而且,与它距离过近,连施术者自己都有危险!”
风中扬少见的认真地听着离婆娓娓叙说。
“以意念控制球体内部的旋转,这要求施术者心无杂念,有了这种状态并且维持,当转速极快之时,能量球就会将周围一切吸入,增加物质,转化为更强能量。并且,如果施术者修为更强,能够将球体体积压缩得更小,蕴含的能量就会成千乃至上万倍呈几何般的暴涨……”
“啪!”
碎石纷飞,神事官将矮老头重重的砸向地面,裂纹四开,散落的土灰覆满矮老头一身。他眼睛半睁半闭,嘴角流出一丝血迹,显然受伤不轻。
神事官轻蔑的看向地上躺着的两人,冷哼一声道:“蝼蚁之力,敢与天争!现在就让你这个老头去死!”他巨大的蛇身一抖,分离出几条小蛇来,通体湛蓝,蛇头尖锐闪着寒光,势如飞电,在空中划出嗤嗤破啸之声。
风飘飘转过头去,一个念头闪过:“谁叫你不知好歹!”目光不在看向这里。
正当矮老头难逃必死一劫之时,一跟暗红色的散发暗淡红光的绳索打旋般的卷住矮老头的身体,线绳一挺,矮拉头整个身体被挺得离地一米,恰到好处的躲过了凌空射来的几条小蛇,其间相距只在毫厘,若是矮老头低下一点,飞蛇便是透胸穿过。数个瞬息之间,矮老头的性命便由生到死,在由死到生的打了一个来回,期间可谓险到极处。
飞蛇只能直线穿击,撞在地面便化为一滩冷水。矮老头在这暗红色线绳的托举下,缓缓落下地面。
“咦,是谁!”神事官吃了一惊,该死的人总不死,他惊怒的环目四顾,却见水少女不知何时已单膝跪在地上,左手拉着一根暗红色的线,线绳的一端已通向地底。这正是用来捆人的地缚索,却被水少女用来救了矮老头一命。
“又是你!”神事官眼睛里简直要喷出火来,颇后悔当初听风飘飘的建议,不对水少女下杀手,但她却不知好歹,三番五次的与他作对。
“不要以为我不敢杀你!”神事官愤怒的一吼,蛇身分离出几条飞蛇,仍是寒光灼灼,但这一次蛇头的目标却指向了水少女。
水少女气喘吁吁,连动一下都万分吃力,神事官的飞蛇射出,速度快若雷闪,即便她身体未受伤,要躲开也是极为不易,更何况是现在身体受到重伤。神事官藐视着,两盏灯笼般的蛇眼似乎都有了笑意,散发着血色的光辉。
然而接下来又令他失望了,只见水少女身体保持单膝跪地,但却急速腾空起来。仔细一看,才看出她腰间此刻已被地缚索缠绕。神事官的飞蛇攻击虽攻速极快,威力也不俗,但就败在只能直向射击。水少女利用地缚索,再一次躲过了神事官的进攻。
神事官睁大了蛇眼,把一腔的愤怒全数转移到了地缚索上,大骂道:“绳子罪该万死矣!”蛇身颤动,连续三次攒射,锋锐的蛇头就如一团蜂窝,锋芒笼罩,水少女几乎不能回避。
飞蛇眨眼即至水少女身前,带着一波死亡的气息掩盖过来。水少女双眼瞬间放射红光,又用出那预知的能力,但就这样的一瞬间,神事官飞蛇攻击的破绽就被看出。水少女纤腰一转,躲开射向她胸膛的飞蛇,接着右手有节奏的用手中无刃剑向右一拍,将射向她额头的那一只原本不能躲闪的飞蛇荡开。
空中一个转身,水少女维持单膝着地的姿势,落在地面。双手紧握无刃剑,高举空中,凤眼睁开,精光四射。
“成败——在此一举!!!”
双手中的魔剑瞬间变得莹亮,像一根蓝色的霓光棒,带出一个半圆弧线,无刃剑剑锋插入地中。
剑锋处生出一股巨大旋风,气风凛寒,旋风所过地面随即凝结为冰霜地表,巨大裂纹以水少女为中心四散开来。
裂纹将附近地面分割成无数块坚硬的冰石,方圆十丈,冰石翻滚不停,地表之下,宛如沸腾之锅。
忽然一根白骨三尖利爪将地面一块冰石打得粉碎,凭空露出地面,几乎骇破人胆。冰石之间剧烈撞击,似乎被无形的力量揉捏,冰石摆动之下,骤然亮起两团湛蓝的寒光,似是某种凶猛野兽的头颅骨骼。
两团蓝光上移,露出了下面锋利的尖牙,犬牙交错。这样一枚尖牙就像一柄长刀,密密麻麻排列至双颚之后。如此锋利獠牙,想想都令人颤栗。
水少女单膝跪在这巨大头颅骨上,四周劲风呼啸,她缓缓站起。
阴云四合,灼热的阳光早已被厚云遮蔽,轰隆雷雨随时都要倾洒而下。水少女裙袂飞舞,她的脚下,一头冰箱骨龙承载着她,自地底一跃而出。原地的冰石尽数被撞向空中。
“嗷——”冰霜骨龙咆哮一声,四周山河为之颤栗。先前被它冲击的冰石纷纷落地,在地面砸出一个个深坑。
风飘飘见这骨头龙周身骨骼,节节相连,没有一点皮肉。胸肋骨间包覆着一团蓝色的发光气体,隐隐有经络连接可抵五人合抱的树干大小的后腿胫骨,胫骨之间由一个蓝光四射的关节相连,曲度极大,可能弹跳力度极强。双足之后,是一条占据身体一半长度的由骨骼连接的粗壮尾巴,用来维持身体平衡。整个骷髅看起来就像是一头暴龙的遗骸,脚步迈出之时,地面震动,如一座小山移动。
“没想到这无刃剑还真有些门道!难怪被尊为伏派神器。”风飘飘看着化身为蛇的神事官,身形巨大,较之这骨头龙也是不遑多让。
“一个骨架龙,一条大水蟒,都是不可理喻的怪物!”风飘飘甚至不能确定谁输谁赢。
神事官晃动蛇身,冷笑不止:“说到底,你也只能依靠伏派的神器!”
水少女叱道:“上面又没刻上伏派的字号!怎么就算是你伏派的物事,你是忌惮它的威力吧!”
神事官喝道:“此物乃是大苍穹教主的随身物事,怎能不算是伏派之物?”
水少女右手魔剑一挥,喝道:“不必多说废话!”剑芒一指,冰霜巨龙后腿一曲,地面裂出数道大裂缝。这骨龙身架虽大,弹跳力却是异常骇人。
神事官抬起蛇头,空中冰霜龙庞大如山的身体占据了大半个视野,像一团黑云笼罩于头顶上方,令人窒息。
骨龙巨口一张,一股寒气吐出。神事官冷笑一声,毫不示弱,蛇尾一股能量顺着蛇身直接传上蛇头,‘嘭’的一声,神事官也喷出一口寒气。
两股寒气于空中相撞,隐约可见气流震动。这两股寒气本质同源,相撞溅出无数细小寒流,使得周围气温急剧下降。原本阳光灼烈的天气,这时竟隐隐飘起了雪。
神事官见圣剑召唤出来的骨头龙喷出的寒息竟能够与自己凝聚的寒气媲美,不由得又喜又恨,喜的是伏派一件神器,威力便是如此巨大,何愁四海不平,征服寰宇指日可待,原本效忠伏派的信仰更加坚定;恨的就是自己本因圣剑丢失而苏醒,以伏派堂堂神事官之尊,手中的东西却被一个凡人轻易的抢了,这事若是忍了,还有什么不能忍呢?真是大大丢了伏派的颜面!最糟糕的还是这事若是传了出去,他神事官的官位就可能不保。
总而言之,神事官此刻心情极差,他要将骨头龙及水少女统统粉碎,飞灰烟灭。
“冒犯神尊,其罪当诛!”他巨大的蛇身忽的化为一大滩水,侵入地表之中,只一眨眼的功夫,庞大的蛇身便消失无形。
矮老头这时搀扶着风后姬,正以最快的速度后撤,免遭弛豫之殃。忽一眼见到神事官蛇身化水钻入地中,一股直觉驱使他冲口而出:“小心脚下!”
水少女来不及看,身体忽的剧烈摇晃起来,几乎站不住脚,急忙稳住身体重心时,眼前是神事官那巨大张开嘴的蛇头,已经撕咬过来。
水少女闪身急跳时,那神事官的蛇头已经咬在冰霜龙的头颅骨上,水少女纵身高空,这才看清楚神事官的蛇身紧紧的将冰霜骨龙缠住。
冰霜骨龙周身尽是骨骼,没有血肉,被神事官缠绕住,只能是行动不便,不会感到痛楚。神事官咬住骨龙的头颅,久不松口。骨龙摇头晃尾,地面震动,竟也是甩不脱身,就如跗骨之蛆一般。
神事官咬住骨龙的头骨不,蛇身扭动,将骨龙越箍越紧,甚至听见了骨龙骨骸发出的‘咔咔’声,一身骨架随时都要散掉。
水少女暗叫一声‘不好!’,手中无刃剑剑锋向后一摆,做出一个后撤的姿势。随后只听见‘啪’的一声,骨龙的骨架散落一地,那蓝色的末那识如一阵烟的从神事官紧紧蜷缩的身体一缕缕飘散出来,在另一处的空中凝聚。
随后地上散落的骨骼以这团末那识为依据,被吸引一般的飘过去,开始拼接,重组……
水少女纵身一跃,仍旧跳在这冰霜骨龙头骨之上迎风站立。
“转移了元气吗?”神事官转过蛇头,狠狠的盯着水少女看。
“不过……,骨头龙胸前的那一团末那识量减少了一些……”神事官极阴狠的狞笑,顽石总不能与美玉相比,无刃剑落在这凡人手中,终是玷污了伏派神器的威名。
水少女微感惭愧,若不是依靠这无刃剑之利,确是不可能站在神事官的面前。
她心中随感惭愧,但表面却不服软,冷笑嘲讽道:“我是一介凡人,那又如何?你虽然自诩为神,为什么手中的东西还是被我拿走?”
神事官听了气得浑身打颤,正像做了亏心事被人当面揭穿。焚心的怒火使他再不能容忍水少女活下去。他巨大的蛇身渐渐泛起蓝光,化为无数蓝色的点点光辉,飘向空中,形成一层弥漫蓝色光辉的结界,如天地间倒扣的一个大锅,将方圆百丈的地面尽被罩入。不好!’,手中无刃剑剑锋向后一摆,做出一个后撤的姿势。随后只听见‘啪’的一声,骨龙的骨架散落一地,那蓝色的末那识如一阵烟的从神事官紧紧蜷缩的身体一缕缕飘散出来,在另一处的空中凝聚。
随后地上散落的骨骼以这团末那识为依据,被吸引一般的飘过去,开始拼接,重组……
水少女纵身一跃,仍旧跳在这冰霜骨龙头骨之上迎风站立。
“转移了元气吗?”神事官转过蛇头,狠狠的盯着水少女看。
“不过……,骨头龙胸前的那一团末那识量减少了一些……”神事官极阴狠的狞笑,顽石总不能与美玉相比,无刃剑落在这凡人手中,终是玷污了伏派神器的威名。
水少女微感惭愧,若不是依靠这无刃剑之利,确是不可能站在神事官的面前。
她心中随感惭愧,但表面却不服软,冷笑嘲讽道:“我是一介凡人,那又如何?你虽然自诩为神,为什么手中的东西还是被我拿走?”
神事官听了气得浑身打颤,正像做了亏心事被人当面揭穿。焚心的怒火使他再不能容忍水少女活下去。他巨大的蛇身渐渐泛起蓝光,化为无数蓝色的点点光辉,飘向空中,形成一层弥漫蓝色光辉的结界,如天地间倒扣的一个大锅,将方圆百丈的地面尽被罩入。